君叔叔回头看了一眼,只听他大吼了一句:“......你别想得到任何人!”
崖边的风鸣声太大,她也没有听全,只看到君叔叔和姨娘相视一笑,便双双跳了崖。
她惊得差点呼出了声,幸好君辞早有准备,她被掩着嘴,树林的寒风吹过,脸上冰凉刺骨,有她的泪水混合着君辞的,流淌了没完。
她知道,家没了......
悬崖边上,寒风骤起。
那道人影纵身而至,是一个衣袂飘飘的黑衣男子,可他终究晚了一步,只看见了两抹飘零的衣带。
男子颓然跪在崖边,双手撑着地,一个劲的发着冷笑,听着只让人觉得阴冷胆寒。
男子望着崖下良久,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君淮啊君淮,这么多年你当真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愚蠢,你当我傻吗,会相信你带着两个孩子跳了崖。”
男子翻身立起,嘴角勾着冷笑,手上厉风一转,直逼附近的草丛,大喝一声:“出来!”
躲在缝隙里的他们不敢出声,甚至是屏了呼吸,君辞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勒得她有些疼。
男子见这招无用,慢慢举起了手中灰白诡异的骨埙置于嘴边,目光搜寻着四周,凄清冰凉的曲调在山间响起。
霎时,整个山腰的草丛树林里都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虫鸣,听得人心里直发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和君辞的身边汇聚了越来越多的昆虫,虫鸣声也逐渐增大,叫得人胆战心惊。
埙声停歇,男子凌冽的眼神朝着他们的方向看去,同时手里一个瓷瓶扔出。
君辞抱着她一跃而起,刚刚与那瓶身擦肩而过,啪的一声,他们刚才待的地方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烟雾。
君辞不敢迟疑,直接抱着她滚了出去,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肯定是不能沾染的东西。
他们终究还是暴露在了男子面前。
他们滚动的身体刚稳住,君辞立刻就翻身将她护在了身后,半蹲着双腿,单手撑地,眼睛死死的盯着悬崖边的男子,像极了随时准备发飙暴动的野豹。
男子轻蔑一笑,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幸好君辞反应很快,基本就在男子动身的那一刻,就抱着她闪退到了另一边。
君辞深知凭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跟眼前的男子对战,就是单纯的想要逃脱都是不可能的事,他只能是背水一战。
而想要以弱克强,就只能出其不意,以快制敌。
念头闪过的刹那,君辞的右腿已经蓄了力,他一个飞身猛扑,右腿卷着劲风,就直冲着黑衣男子的面门而去。
面对君辞的奋力一搏,男子却只是微微一笑,脚下虚浮,让人看不真切,一个侧身横移就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
君辞见扑了空也不敢停歇,转身又是一个回旋横踢,男子收腹躬身灵巧的避过。
接着黑衣男子又躲了君辞连续不间断的好几次劈头盖脸的掌风。
每次都恰到好处,脚下不多移一寸,也绝不让君辞碰到半分。
几招过后,君辞已是有些气息不匀,黑衣男子却淡定如常。
君辞心里慌乱不安,顾不得回力,翻身又是一个凌空劈腿朝着男子而去。
这次黑衣男子故意没有退身闪避,只见他脚下沉稳,腰肢柔软如无骨,来回晃动间,单手挡在身前,只是左挡右推了几下,就把君辞腿下的劲给卸了干净。
最后那黑衣男子还想直接伸手抓住君辞的腿,好在君辞一早就有了提防,才没有让他得逞。
君辞一记回踢腰弓,借着黑衣男子的力就闪回了原处,戒备的挡在她身前。
那个时候的她只知道颤颤巍巍的躲在君辞的的保护下。
可惜君辞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打到此时,体力已经是消耗殆尽,只能表面上硬撑着。
黑衣男子倒也不急于再出手,他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轻笑道:“果然是君淮养出来的好儿子,跟他一样的蠢。”
君辞怒目圆睁,低吼道:“不许你诋毁我阿爹!”
黑衣男子盯着他们,发出像是询问的口气道:“呵,一个拼死拼活帮别的男人养孩子的人,能不蠢吗?”
黑衣男子说着,突然眼神怨毒的斜盯着他处,语气里也透了几分愤恨:“害了自己也就罢了,还要拉着别人垫背,应该说他无耻才对。”
趁着黑衣男子失神的片刻,君辞护着她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这时男子突然回神,冷笑道:还有你,你以为先发制人就能赢我,可惜你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你,你要干什么我都知道,不要想着再退一步!”
话音未落,黑衣男子已经闪身到了他们面前,这次君辞只来得及将她推开,自己却是被男子一把捏住了脖颈。
黑衣男子举着他与自己对视,嘴里阴毒的念叨:“多漂亮的眼睛啊,就应该用来忌我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