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时和悦仙到栖月阁门口的时候,黛染正带着几个丫头往外面的门挂红灯笼,远看一抹红色格外的亮眼。
“管事来了!”黛染看见一同下车的两人,微微福了福身子,“悦楼主。”
往对面那凄冷的门框看了看,黛染注意到她的视线后,笑道,“已经给悦卿楼送过去一份了。”
“懂事。”
沈穆时挑了挑眉,一把揽过悦仙的肩,回头对黛染道,“我去对面看看,等会儿回来。”
悦仙厌嫌的看了一眼她随意搭在她肩的手,要不是知道她是个女子怕是都要把她这手给剁下来才是。
“宗门传信回来了,不肯给炼丹炉。”
“你确定那信送到了我师父手?”
怎么连澜虚也搞不定这事。
“你师父在信里,让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悦仙从袖口拿出一折信纸来,“昨日到的。”
沈穆时翻开一看,面所一看就是他师父的笔迹,后头跟着的畏畏缩缩又十分工整的字迹应该是悦仙师父清华长老的。
相比悦仙的转告,这信纸里头的更是严重,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师父在面前把她训得狗血淋头的模样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两人偏要写在一张信纸,后面清华长老的话就十分官方了。
炼丹炉是药宗稀缺的宝贝,从来没有从炼丹房搬出来过,更不可能因为他们在执行任务就拿到汴京来。
沈穆时按了按眉心,这下可麻烦了。
“下雪了!”
外面传来几声呼喊。
沈穆时抬眼看去,果真看见细细的绒毛往下飘落下来。
悦仙站在一旁,伸手接了外头的一片雪花落在指尖。
“下雪了.....”
好像在她的记忆中,她眼前所见的雪都是落在云岚的山头,将座座青山覆盖一片雪白,皑皑雪飘落下来,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弟子在练习剑法。
她在站在殿外看着,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兄们一样,肆意潇洒。
......
“管事,过几庙会,我们能出去玩吗?”黛染站在门外看着已经铺一层薄薄的雪花的长街。
赤佻,“元节那日正忙,你想玩什么?”
黛染手指绕着腰间的玉玲,哀怨的看了一眼里头的赤佻。
“你往年庙会的时候都在阁中?”沈穆时挑了挑眉。
“她,帮一会儿忙,等你转身找她的时候人早已经出去玩了一圈。”
“哪有!”黛染狡辩道。
沈穆时宽慰道,“行了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
旁边的人立马怏了下去,“那人都赶着去庙会了,朝臣都去宫宴了,谁还来我们这儿啊。”
“听今年萧元那边有使臣来汴京呢,今年的宫宴估计会热闹好一阵子了。”
二八少女,身穿着鹅黄夹袄,侧着身子倚靠在门框边。
“萧元使臣?”
“那高齐和赵襄过来的时候漏的,也不算漏吧,反正不算什么秘密事了。”
“他们来汴京做什么。”
黛染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大冬的过来,总不会是单单来吃个饭那么简单。”
萧元和北境的关系难以琢磨,他们可以防着北境,但萧元国那边来人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就算是他们真的有什么预谋,也不能将人拦在城门外,相反还要大开城门,以礼厚待。
“哥哥,有人托我送你一样东西。”
一孩从街道跑过来,手拿着两串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