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梵罄演了一场戏,连带着将葭白气了个半死,栀连心满意足,出了东海之后,就驾着云赶回了远空山。
栀连回到远空山时已是日薄西山,火红的夕阳将整座远空山染上了一层血色,微末细风从一片树海中穿过,吹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栀连,你可回来了!”阿年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云头上传来,栀连回头一看,就瞧见了正驾着云要走的阿年,“匿玦在你走了之后不久就自己醒了,他这时候估计早就回了天之角,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与凤山上告状?”
闻听此言,栀连就是一愣,睁大了一双眼睛,她十分不可置信的“啧”了一声,“他都离开了那么久,要是他想告状,这时候我估计已经脱一层皮了,只是这魔族竟然能这么快化解迷药,他的灵力一定很强。”
可他的实力要是真的这么强,那当时她下药的时候,为什么匿玦没能躲开呢?
栀连眉头轻皱,转眸见阿年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道修袍子,顺嘴就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去观山云海?”
观山云海是道修所在的洞天福地,阿年的母亲是如今观山云海云氏族长云停独女,阿年自然就是那云停的外孙女。
因为百年前阿年的母亲云缥缈为了她的父亲颜修伦叛出了观山云海,所以时至今日,云停还没能原谅云缥缈。
然而不原谅云缥缈是一回事,宠自己的外孙女又是另一回事,故而在阿年学会了驾云之后,她直接就代替了送信的小青鸟,成了这对父女沟通的纽带。
阿年颠了颠手里提着的一个小包裹,很无奈的就是一笑,“娘亲刚给外公做的新衣,我得送过去。”
栀连了然的对阿年一点头,这才踩着云头回了家。
天色渐暗,然而栀连屋内房梁上的一排夜光珠却在她的房内洒下了一片辉光。
脚不沾地的奔波了一天,栀连就算再怎么精力充沛,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她推开房门,一屁股在桌边坐下。
抬手隔空引来一股清泉,栀连刚想给自己泡壶好茶,余光中却见自己的床上大喇喇的躺着个十分高大的人。
栀连被这人给吓得手一哆嗦,稳定了心神定睛一看,她才发现那人竟是匿玦。
阿年不是说他已经离开了吗?
怎么还在这里躺着?
栀连心中狐疑,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一转,那张没什么特色的脸上显出了一点玩味的笑来。
起身就走到床边,栀连居高临下的打量床上双目紧闭的匿玦,面上虽是不显,然而她心里却已经笑出了声。
出于对阿年的信任,栀连完全相信匿玦此时已经摆脱了迷药的控制,阿年说他刚才已经离开了远空山应该也不是谎话,那么现在匿玦再次出现在她房里,就只能说明,匿玦这是去而复返了。
去而复返也就罢了,可他为什么还要装昏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