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知年纪虽小,但却已经在沙琉国国师之位上稳坐了十年。
若是论起民心所向,君不知在沙琉国民众心里的分量绝对比深居后宫的皇后重了不知多少倍。
要是放在前些年,皇后是万万不敢威胁君不知的,不仅不敢威胁,见了君不知说不准还得跪下请求小姑娘为她祝祷一番。
可眼下整个沙琉国的权势都被皇后及其母族握在了手中,君不知身上带着的那么点仙气儿在皇后眼中自然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君不知将皇后的话听在了耳朵里,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一张脸变得愈加苍白。
贱女人!
她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然而面上她却装的十分冷静,只是捏着拂尘的手慢慢收紧,纤瘦的骨节撑起她手上的白皙皮肉,暴露出了她此时的一点真实情绪。
栀连匿玦和梵罄站的其实离高台很远,然而皇后对君不知说的话却依旧分毫不差的落入了三人的耳朵中。
三人目光交汇,眸中情绪不明,但显然都从皇后的话中大概猜出了君不知此时在沙琉国的处境。
没了皇权的庇佑,君不知就算再怎么灵通,对皇后及其背后的权势来说,她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姑娘,君家也只是枚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
原本皇后为这场祝祷设计了许多复杂的程序,君不知起先还打算勉强配合一下,然而被皇后一通威胁之后,她却没了配合的心思。
她现在只想捣乱……
转眸淡漠的看了皇后一眼,君不知那双清冷的如同寒潭的眸子里沁出了一层寒霜,直看的皇后脊背一凉,“我君家世代效忠沙琉皇室,陛下去了,我君家自当在旁随从,不过皇后娘娘作为陛下的结发妻子,同陛下鹣鲽情深,届时想必也不会苟活于世的,对吧。”
皇后听了君不知这番话,被厚重脂粉掩盖住的一张脸慢慢凝结成了一张画皮,黑洞洞的眸子里寒光乍现,她动了动嘴角,最后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到了国君脑袋边站定。
按照礼部的要求,君不知原本是要先在供桌前跪上一个时辰,为国君念诵一段佛经的,然而君不知却一脚将放在供桌前的蒲团踢开,一把将手里的拂尘扔在了地上,高昂着一个小脑袋直接走到了国君身前。
在旁观礼的礼部官员见君不知踢蒲团,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随后通通将目光移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的脸色难看的紧,紧皱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不过因为君不知此时看起来太过不好惹,又因顾忌着她身上的那点古怪,故而直至最后,皇后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这小国师还挺硬气。”听了君不知那一番反击,栀连对这小姑娘莫名多了几分好感,再见她不畏强权的踢开那只小蒲团,几乎是想跳起来为她鼓鼓掌。
匿玦撇撇嘴,权作赞同了栀连的话,而梵罄却若有所思的盯着君不知,薄唇紧抿。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君不知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伸手狠狠的握住了刀刃,瞬间猩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争先恐后的就涌了出来。
栀连原本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君不知瞧,然而就在君不知的血从她手心涌出来的那一刹那,栀连的胸口却蓦然一痛,灵台中的寒星之力如同牢中困兽,不要命的躁动起来,霎时一股钻心蚀骨的疼痛就像是一记重拳般砸在了栀连的肚腹上,痛的她蜷起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