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叹了一口气,这饭食还是得吃的,她还在长身子,若是不好好吃饭,怕是以后就要这么高了。思及于此,她便小心收起了那本书,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月上中天,夜色如水,几颗星子在夜幕上肆意闪烁着,她仰望着天空,突然有些想哭。
也不知老妈怎么样了。
可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很明白,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回去,在此之前,还是保命要,而想要保命,那就得好好修行。暗自下定了决心,萧月生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来——可是现在,肚子的问题要怎么解决呢?
她走遍了整个朝天宫,连个长得像厨房的地方都没有,有些气馁地坐在花坛旁边,她实在饿极了,又不敢去打扰师父,看着那花坛里头的花倒是生得极美……也好像极为可口。脑子还来不及转,萧月生罪恶的魔爪就伸向了那花坛里都娇艳无辜的花儿,然后那些花……便尸骨无存了。
肚子里终于偃旗息鼓不再闹腾,萧月生只觉得人生好像很是痛苦,苦着一张脸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都没有发现身后的人。
羲辞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幻宁花不仅消香玉陨,连个尸骨都没剩,饶是他修炼百年无情道,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幻宁花,能够致幻,却也能给人最想要的所谓的安宁,最是能激起人心底最想要的欲/望。
若是意志单薄者,怕是一生都要交代在幻境里了。
可是那个在月下仰着头看月亮的女孩,眼睛水汪汪的,倒是比天上的明月更亮几分,就那么幽幽地瞧着他,似是有些疑惑,又似是有些惊喜,嘴里小声嘟囔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甜筒?”
甜桶?羲辞实在没有见过这东西,怎地这世间还有甜味的……桶吗?
可是他还来不及在积累了千百年的阅历中找到“甜桶”这个东西,便猝不及防被一个小身影闯入了怀里。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目光充满的喜爱,然后他便见她伸出小小的舌头,轻轻在自己的脸上舔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在脸颊上被瞬间放大,他竟有些无措:怎地她心里最想要的……就是他吗?
他的心中尽是一根又一根泾渭分明的线,却在相安无事了千百年之后,被她突然搅乱,成了一个死线团,叫他根本理不清,更道不明。
她却皱了眉:“不甜……”然后便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羲辞下意识地接住了她即将倒地的身体,看着她的睡颜,有那么几分娇憨,又有那么几分明媚,眉头却皱紧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萧月生终于睡醒了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更可怕的是,她好像断片了一样,根本记不得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