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成易点头。
“一开始我还只认为是某种多愁善感,并不给予理会;但很快地,那种愁意迅速变化为一股汹涌强烈的怀疑感,犹如暴风雨当中的滔天大浪席卷而来,我在这股子巨浪当中立即失去了继续按照原有轨迹生活下去的兴趣……这种心情,你能明白?”
成信皱着眉头看他,对成易的话不置可否。
“总而言之,我是在确定无以为继的情况下决定提前结束原有的生活,”成易说,“但那时间我还不知要做些什么,直至胖尤利阴差阳错地找到了我——当然,如今看来,他找我并非偶然——在得知完成所谓的任务后就能升至最高层,和制定规则的尊士族面对面时,我又突然活了过来……”
“活了过来?嗯?”
“对,感觉就是那样,离了婚后我并无特别的目标,不知何去何从,但心里总有一股子躁动,但如果能到至高层,和他们见面并问清些问题的话,我似乎大可以无怨无悔……”成易皱起了眉头,努力思考着当时的感受,“……那感觉,只要弄清楚些问题,大可以放心的死去——我这么说,你可能明白?”
成信坐直了身子,眼里渐渐聚起了光芒。
“且告诉我,如果见到了尊士,你想弄懂哪些问题?”
成易沉思良久,继而一字一顿地说:“我想,我大概是迫切地想弄懂泛华都的起源罢。”
“为何要弄懂那个?”
“这么说来也许很难理解……但离婚后不久,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声音,要我弄清楚关于起源的问题,并大致上是要我找到某种东西……某种对理解起源之事来说,至关重要之物……”
成信怔了怔,蓦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了很久,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的笑声,一直到成易显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态后,他才渐渐停了下来。
“我说,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成信站起身子,在屋内兴奋地来回踱步,最后回到成易近前,伸出右手去拍成易的肩膀。
“你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让你寻找关于起源的重要事物,那个讯息,实际上是我发出的。”
“什么?你发出的?”
“正是,我发出了这个声音,接受到讯息的人早晚会来找我。首先是姵,我解开了她的困惑,并知道了接着要来找我的,会是她的爱人,可我迟迟没见到——原因是我一度认为那个神秘的爱人将会和姵一样,长着十多岁孩子的模样……”
成信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上下打量成易。
“……你产生了怀疑,便是开悟的先兆。万没想到啊,你没像姵那么早地开悟,却接收到了我的讯息……你就是那把钥匙!你就是姵的爱人!”
成易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应答。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一名红甲卫兵叩开了屋子的门。
“‘审判日’,开始了。”卫兵提醒道,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成信望了望门外,满脸兴奋地对成易说:“时间到了,且让我们一同先应付了那些无聊的尊士一族,然后回来,我会帮助你……你脑子里所产生的疑惑,所想要探求的答案,全都将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