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棠的话的如此轻松,就连神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多么不合理,如谈论今日气如何般自然。
盛满夏把玩珠子的手指微顿。
她浅浅笑着。
“你也想要?”
盛满夏凝眸看向对方,她相信,白府的事情定然瞒不过俞清棠,也就是,对方显然晓得那块牌子代表着什么。
俞清棠微微颔首。
盛满夏笑的更灿烂了些。
“那得看棠王殿下用什么来换了。”手中珠子在指尖轻轻的转悠着,轻轻举了起来,对着烛光的方向。“若仅仅是用它的话,怕是不够。”
“你想要什么?”俞清棠语气依旧温柔,不疾不徐。
盛满夏瞧他。
手指微微一放,珠子顺路滑下。
她忽然整个身子朝前倾去。
因为刚才给盛满夏挂珠子的缘故,此刻俞清棠离她挨得很近。
这会儿,盛满夏这一倾身,两饶距离更是就在咫尺。
一呼吸,仿佛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她唇角浅浅笑着,一只手缓缓朝着俞清棠伸去。
俞清棠只是低眸瞧了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盛满夏的脸上,又或者准确点,是放在了盛满夏的双眼上。
他的眸紧紧的看着盛满夏的眸子。
能清晰的看清对方的瞳孔是什么模样。
盛满夏伸手,由远及近,由低到高,一点点的,却是爬在了俞清棠的心脏处。
手心下,是滚烫的温度以及有序的心跳律动。
盛满夏眸子微微收缩了下。
她冲着俞清棠笑的灿烂。
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蛊惑,红唇中轻吐几个字,却又带着一丝截然不同的寒意。
“你的命如何?”
俞清棠瞧过去。
此刻,盛满夏的手便放在俞清棠的心脏处,这是人体最致命的地方。
让人毫不怀疑若是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有个什么举动,他的命便会提前终止在这一刻。
是人此刻都该担心和害怕才对。
但是,俞清棠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任何动作,就仿佛盛满夏的动作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亦是勾唇浅笑,气质清冷,却着让人惊叹不已的回答。
“好。”
盛满夏愣住。
她瞪圆着一双眼睛。
盛满夏的眼睛长得很好看,如冰雪般纯净,平日里,她总是春宛有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却是没发现,她的眼睛其实也很大,尤其是此刻,似乎当真是被俞清棠的话给惊着了。
那模样,就如不心闯出丛林的鹿,惹人怜爱的紧。
俞清棠眸色渐深。
本就如迷般让人看不透彻的眸子这会儿更是浓郁的黑。
盛满夏忽然一阵心惊。
手指就如烫着般缩了回去。
她别开目光,瘪瘪嘴。
“就算你已经被宣告了死期,也用不着回来的这么干脆吧。”
俞清棠笑了。
盛满夏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有些凉了,复又放下。
“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自己可以。”
盛满夏刚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吓吓俞清棠看看他的反应,但没想到却是将自己都给吓到了。
且不俞清棠的身子骨是不是没几年好活了,若是他愿意的话,便是皇位恐怕皇上都愿意立刻交给他做。
东越跟西辰比起来并不差,而且他还是东越正宗的皇子。
连东越的皇位他都不感兴趣了,自然也不会闲着想要去谋一谋西昌的江山。
那木牌在其他人手中或许还有些用处,但对俞清棠来,当真就如同摆设一般,毫无意义。
所以俞清棠此番,并不是当真想要拿木牌,顶多就是想要帮帮她的忙罢了。
岂止,俞清棠摇摇头,虽算是默认了盛满夏的想法,但还是道,“对方不是你能对付的。”
盛满夏蹙眉。
俞清棠敛了神色,“我认真的,我怕你会受伤。”
虽然晓得盛满夏的身边有人护卫,自己的武功也不低,但他总还是有些担心的。
之前,是白泽承藏的太好,口风太紧,所以他还不晓得。
若是早知道他手中握着的是这东西,当初他便不会帮着去找人解蛊了。
也省得她淌入这趟浑水郑
但,
俞清棠也明白,便是自己不做,她也是能办到的。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白府她不会不管。
既然如今东西已经到了盛满夏的手,再其他都是惘然。
如今,只有让对方的视线从盛满夏的身上挪开,才安全。
盛满夏微怔了怔,半晌后,她开口问道,“你知道对方是谁?”
俞清棠点头,没等盛满夏再问,他已然开口道,“现在你不适合知道。”
“”
盛满夏敛着眸子,微阖着眼,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俞清棠抿了抿薄唇,也是沉默,没有开口的意思。
“知道了。”
俞清棠扬了扬眸子。
这时,盛满夏也抬起头来,“但是东西我也不能给你。”
从开始到现在,俞清棠难得的蹙了下眉头。
盛满夏瞧着,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倒有了心思胡思乱想,果然,这长的赏心悦目的人,便是蹙眉都是好看的。
“那东西对我而言,也很重要,或许我能因此解些疑惑。”
俞清棠并不赞同,“此事了后,我再还你。”
盛满夏笑了笑,“到那时,怕是我心底的疑惑也解不开了。”
俞清棠再次沉默下来。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俞清棠摇头,“我并没有帮到什么。”
盛满夏笑了,忽然想到一事。
“对了,皇后召见了我。”
“我听了。”
“那你可知,是因为何事?”
“她大抵是见之前你从正门进了棠王府府邸,觉得我对你是不同的,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做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