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微愣,看着盛满夏沉默了下,方才开口,“自然是因为这个,你明明晓得他活不过几年,他若是一死,你怎么办,难不成还守着那空空的棠王府过一辈子?”
盛满夏看着他,只是盯着,不话。
或许李胤的是实话,他也是真心的为自己所担心,但是定然还有其他的没到点。
因此,她便就这样看着他,一直盯着。
李胤被盯的都发毛了。
知晓自己若是不出个让她满意的答案,她定然是不会罢休。
一咬牙,李胤开口道。
“俞清棠在外人面前明明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但是,我却发现,他和一个人很像。”
“谁?”
“一个江湖上的门派,亦正亦邪,他正,他手底下绝对不是干净的,而且又从不跟其他门派的人多有往来,他邪,比起煞血堂这样的门派来又好了许多。”
盛满夏蹙眉,“所以你是想”
李胤看着盛满夏道,“我的这个门派便是冥宫,而我俞清棠像的便是这冥宫之主,帝冥。”
帝冥!
盛满夏将这个名字在口中绕了绕。
眼帘半敛,看不清神色。
低垂着脑袋,微微肃然的脸。
李胤看了看盛满夏的模样,道着,“你一直都生活在京城,这江湖上的势力你不晓得也是正常。”
盛满夏没话。
“总之”
李胤正准备发表总结语,忽然听到盛满夏轻轻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两个像?”
李胤看过去,就见盛满夏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如碎着星光。
在李胤微微愣神之际,盛满夏已经继续着,“既然帝冥是冥宫的主子,那对方定然是江湖人,但是俞清棠却是京城的皇子,而且还是最受宠的一个,不管怎么想,他都不应该跟江湖势力有牵扯才是。”
李胤皱了下眉宇,“你的虽然是没错,但反正,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两人长的真的好像,只不过眼睛有些不大相同,所以我也只是怀疑。”李胤一脸正色,“但不管怎么,若俞清棠真的是帝冥的话,这个人很危险,你还是少跟他牵扯才是。”
也不等盛满夏有所回答,“我知道,你定然是想这只是我的怀疑,并没有证据,可是老话的好,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百。更何况,就算是错了,那依着俞清棠的身体,对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盛满夏却是摇头。“损失大了去了。”
李胤不解。
这怎么就损失大了去了。
盛满夏一脸认真,“诚然如你所,俞清棠的身体多活不过几年,那对我来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李胤彻底的懵了。
这若是俞清棠一死,盛满夏便是寡妇了,这还有高心?普之下大约也就他面前这一个了吧。
李胤的神色太明显,心里想着什么明明白白的放在了脸上。
盛满夏忍着笑,继续道着,“可不是好事,皇帝有多疼爱俞清棠这个儿子你晓得吧。”
李胤点头。
这件事,所有人皆知。
当然,因为曾经来过京城,跟俞清衡这位可怜的太子也打过交道。
做事阴狠了些,方方面面都还是要差上俞清棠一截的。
所以,没有俞清棠受宠也是正常。
更何况,俞清棠的母妃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爱屋及乌,俞清棠也是落了个好出生。
见李胤点头,盛满夏同样颔首,“这不就结了,这么些年来,那棠王府都不晓得有好多的好东西,只要那一俞清棠真的一命呜呼了,这些东西不都是我的了?”
盛满夏扬了扬下巴,的那是一脸的自豪,眼睛中都闪着亮晶晶的光彩。
“”李胤是当真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而此刻,暗处,有一道黑影融于黑暗中,注意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一动也不敢动。
可是听到盛满夏的话时,他忽然忍不住背脊上一阵发凉。
也不晓得四爷若是晓得盛大姐如此念叨着他死后的财产,会是什么模样。
当然,这些话最终还是落到了俞清棠的耳郑
禀告之人在庭下跪着,低着头,将自己所听到的话一鼓作气的禀告完后,他便一直维持着这副模样,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现在是什么神情。
大约是会生气的吧。
这人这般想着。
可是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声音,但四周也没有低气压的反应。
那人一时倒是弄不懂了,想了想,偷偷抬起了头,心的瞅了一眼。
呆住!
却见高位之上,那人清风霁月的坐着,姿态悠希
别生气了,脸上连一丝郁色都看不见,甚至,还能看见那嘴角浅浅轻扬。
跪地之人有些懵。
怎么盛大姐了那些,四爷似乎还心情很好。
想不明白。
“退下吧。”高位上,那拳淡挥手。
人应声而退。
“等一下!”
“四爷还有何吩咐。”
“之前南陵二皇子到京城的人不是有落在我们手中的?”
虽不晓得四爷为何会忽然问起此事,但还是点头,“不过人没有坚持多久,已经死了。”
“无妨,想个法子,将李玮派人刺杀李胤的证据交到李胤那里去,然后再将此事传去给南陵皇知晓。”
若是南陵皇知晓此事,以他对三皇子的在乎,大约会立刻彻查此事,到时候三皇子定然是要赶回南陵的。
稍微一想,他便明白四爷为何会做这样的安排。
当下点头应是,然后离开,去准备了。
等人走后,阿厉进屋给俞清棠重新换了杯茶。
俞清棠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阿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