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扇了扇刚做好的一碗面上飘荡的香气。
好几个混混都吸了吸鼻子,有的还咽了咽口水,连蛇三都忍不住往面上瞟。
若是别的时候,他可能还真的招呼弟兄们坐下,吃几碗热乎的面,但今天这事,是镇长夫人亲自交待吩咐的,他不得不办。
于是抵挡住了对那香气的渴望,再次用棍棒敲打小吃车,蛇三喝骂:“少跟爷来这套,今天要么交出保护费,要么就滚出丰雪镇!”
“可是蛇、蛇爷,这个月的保护费,我已经交过了呀?”
丰雪镇的保护费算是不成文的规定了,在这既要往上交税务,这个本是应当的,丰雪镇的税不算低,可也没有高得离谱,可同时还要交给这一带的混混一些保护费,这样一整个月,他们都不会来闹事,也算维持着丰雪镇这条街上的“和平”吧。
“就说你不懂规矩吧,”蛇三抖着一只腿,“想在这里做买卖,就得交租金,保护费另算,知不知道?”
“什么租金?”
“就是你现在占领的这块地,你想用就得交租金。”
“可这里是李大哥他们的家,怎么”
“砰”棍棒敲打着小吃车,蛇三下巴往前凸,又凶又拽:“人家的家是你的家吗?不交租金,你照样要给我滚!”
田发来有点紧张地看着路晓华。
村里的人向来怕见官的,眼前的蛇三虽连铺头都算不上,但他那气势,就跟这里的管理人员似得,田发来自然会心中焦灼要、要打吗?
路晓华自然不会选择打,他们就两人,一个孕妇,另一个也瘸腿,就算田发来天生神力打得过这几个流、氓混混,人家是地头蛇啊,每天给你整点麻烦,生意还怎么做?
路晓华忍下了,赔着笑地问:“是我们无知,是我们不懂事,蛇爷别跟我们一般计较不知道这租金,是多少?”
“一个月一百两!”
“什么?”刚决定要忍耐的路晓华失声叫道。
但她很快又压着自己忍下去,尽量好言好语地问:“蛇爷,这,我们就算在这里卖上好几年,都不一定能赚到一百年,你一个月就要収我一百两,这不等于逼我们走吗?”
“反正就一百两,”蛇三蛮横无理,“要么给,要么走。”
田发来没能忍住:“那如果我们没钱,也不走呢?”
蛇三冷冷一笑,田发来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后头的一名混混突然就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那是李氏夫妇放在棚子里给客人用的。
不止那一张,很快,棚子里的桌椅都被掀了,把李大姐吓得大叫,又怒又不敢言,只能跟她丈夫一起,在旁边哀求着混混们手下留情。
但混混们不管,蛇三没有说停,他们就不停,砸完外头的就要去砸店里面的,外头还只有几张桌椅,损失不算大,可店里头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