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那话可谓很狂妄了,她甚至还不屑地撇了路晓华一眼。
如今村里谁不知道她跟金家小姐交好,她哥哥今年就要去考秀才了,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她?
“这可真让我羡慕。”路晓华感叹着,“这要换做是我,天黑还在外面走,人家就以为我跟哪个男的出去呢,你说这人怎么那么双标呢?”
赵秀娘顿了下,而后竟没有任何悔意,还傲然地说:“那得怪你自己。”
路晓华呵了一声,看她走到河边,找了个好位置蹲下,准备开始洗衣服,路晓华就走到她旁边不远的位置站定。
“我觉得秀娘你还是注意点好,不然一会跑来哪个野男人,故意跟你拉扯一通的话,恐怕你大伯母他们,也没办法给你证明清白。”
赵秀娘脸色终于变了变,不是害怕,是更臭,似乎很烦路晓华跟她说这些话:“你不是来洗东西的吗,怎么话那么多,烦不烦?”
路晓华见她如此,心中冷然地摇头。
能害人害得没有任何的心虚、愧疚,那这人的心本就黑透了,根本没有所谓的善恶之念,做事真的是只凭她的喜恶了。
这种人,幸好她生在这较为淳朴落后的村子里,否则要在豪门大院里,真正地念过书,手上也有资本的话,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想跟秀娘你请教、商量一下的。”路晓华一边坐下,一边开始拖鞋。
赵秀娘看都不看她,懒得理,也不信路晓华能问出什么好事来。
却听路晓华很娇羞地说:“是这样的,前天,有个媒婆去我家,说是替金少爷说亲的。”
周秀娘手中用来捶打衣服的浆洗棍掉了下去,差点顺着水飘走,她赶紧捞起来,语气不善地怼道:“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呢。”
路晓华还捻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簇发丝,完全一个思春正娇羞的小女人:
“你不是跟金小姐很熟吗,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你,金家什么情况啊,虽然金少爷承若以后会好好对我,会好好疼我,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就想来跟你了解了解。”
她含羞带怯地侧头看向赵秀娘,赵秀娘听到她说的话,也转过头来怒瞪着她。
路晓华跟看不懂赵秀娘眼里的仇怨一样,还自顾自地说:“秀娘,你跟金家那么熟,一定能经常见到金少爷吧,你跟我说说呗,说说呗。”
“无耻!”赵秀娘将浆洗棍砸在地上,“你这女人,要不要点脸,你都有丈夫有孩子了,你居然还敢肖想金少爷?你到处勾搭别的男人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敢、敢敢想金少爷,你不要脸!”
“你这说的什么话,”路晓华故作生气,“可不是我想的,是人家金少爷自己找媒婆来说的,我都还没同意呢,怎么就我不要脸了?还是说”
路晓华将她从头瞥了一眼,语调怪异:“是你在肖想那个金少爷?哎呀,这可不得了啊,黄花大闺女的赵秀娘,天天都在想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