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华本以为，她想养一条有着剧毒的毒蛇已经算比较不正常的思想了，可可那些桶里游荡着好些蛇啊鼠的她一想起来就是蛇尾的挪动，差一点吐出来，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十二想了下，道：“他们应该是受训。”

“受训？”

“看着像是暗探或杀手的培养。”

见夫人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十二背书一样详细地说道：“培养一个优秀且成功的暗探需要花费很大的时间跟心力，在这过程里，一百个人往往要淘汰九十九个甚至更多，一个都没剩也是可能的，过程很残酷，不怕死不怕痛，还要忠诚，必须具有高强的武艺、才能，能够成功的混进任何的人群里，能够悄无声息地获得他们想要的情报，能够杀掉任何他们想杀掉的人，夫人，这些都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那些那些小动物只是要让他们不怕死不怕痛？”路晓华一提起都觉得差点吐出来。

十二道：“夫人，恐惧是本能，暗探就是反本能，要做到对什么都不再畏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您看到的，只是基础罢了。”

还只是基础？

路晓华捂着胸口，难受极了：“那、那你们？”

她早先的猜测，数字荆们应该也是暗卫之类，他们也经受过这样的折磨吗？

不敢想象，要一个人对什么都不再畏惧，还要经历多少残酷的事情？

十二有些迷惘地看着路晓华，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用这种难受、心疼的眼神看着他，以前“培养”他们的那些人，只有冷酷，和对成功的执着，不够狠心的人，也培养不出优秀的暗卫。

心疼？那是什么玩意，他们没爹没娘，能成为“有用”的人，能不在残酷的训练中被淘汰，甚至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路晓华缓了缓，她也知道这会不适合问这些，她脑子清醒些后，意识到了最严重的问题：“这王员外家里，怎么会、怎么会培养起暗探了？

十二道：“这地方很合适。”

一个乡野私人庄院，一个土地主，掌管的就是周边的田地，附近住的也都是最平凡普通的农民，谁会想到最是宁静祥和的地方里头，会有这样一个暗所。

路晓华很揪心，她画面里都是桶里的那些孩子：“也、也不一定就是，说不定，真是王员外的特殊爱好？”

王员外的特殊爱好，他自己也从未对外隐瞒过，路晓华想，或许刚她看到的那些，也是他爱好中的一项？反正变、态还差变、态的手段如何？

如果只是王员外个人爱好，或许还有机会把那些孩子救出来，可若是牵扯上什么暗探杀手这些，路晓华在无知也知道王员外一个人做不到这些。

想想王员外现在跟张县令扯上了关系，再想想金家的那本账本和那封密信，如果王员外跟信里的内容也有关系的话这些孩子，甚至是更早的那些孩子，还有机会被救出来吗？

路晓华闭了闭眼睛。

十二却实诚地说：“这庄院里，有很多暗哨。”

“什么？”

十二重复道：“很多暗哨躲着，任何人潜伏进来，都会被发现，您刚从房间里出来时，我帮你解决了一些。”

路晓华：“……”

她就说这整个庄院里怎么黑漆漆的连盏灯笼都不挂，大概更方便那些暗哨，她顿时有些自责：“你处理了那些暗哨，会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