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气氛不对的十一躲得特别严实,无奈他家夫人还惦记着他,只要灰溜溜地出去了:“夫人?”
他挂上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希望夫人能对他宽容一点。
路晓华瞥他一眼,只觉得主子坏,底下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就心安理得地指使十一做事了。
其实现在做饭,让他做,她在旁指挥,也算变相地教十一做饭了,这些数字荆好像什么都得学,做饭也会,程度上在丰德县原来的厨艺体系里,算是可以的,可自从路晓华出现后,他这厨艺也就变得不能看了,然而被路晓华奴役久了,他这厨艺也提升得挺快。
路晓华甩着手臂,挺着小肚子走过来走过去充当散步,顺便念叨十一几句,就在这会,白天来过的两壮士之一又回来了。
这次,他只给她带来了一封信,就匆匆离去。
“好好做饭,做好了叫我。”路晓华跟十一说了声,就拿着信回屋去。
十一拿着铲子炒菜,看着路晓华离去,只想唱一句:小白菜啊,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
他现在觉得,路晓华就是他后娘!
路晓华刚走到房门口就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刚消下去的脸又红了起来,她似羞似恼地哼了两声,然后重新振奋起来,努力摆出晚娘脸不管怎么样,气势是不能弱下的。
调整好状态后,她才推门进去。
床上都已经收拾干净换上新的被褥,顾禹穿着干净的衣裳,一身清爽地坐在窗边老位置上,拿着毛笔写着字。
自从那天突然得了风寒,之后又紧接着毒发后,已经很久没看到他坐在那位置上看书写字了。
差一点,路晓华就把“你怎么又坐在那吹风”的话喊出口了,后知后觉地想到,只要没再毒发,他身体可比她还好。
她走过去,将信放在桌上:“看看?”
顾禹将笔搁起来,拿起信封拆开,抖开里头的两张信纸,粗略地扫了一遍,就递给路晓华:“杀手是顾家派来的。”
他说出这则消息时的语气非常之平淡。
路晓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哟,还抖露了一个顾家在丰德县的据点?”
顾家在丰德县这边并没有生意,所以顾禹之前跟她说,他曾经来丰德县这边跑生意,要么是顾禹私人做的,要么就是顾禹骗她的,为的是将马儿送给她,所以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至于去跟顾禹计较。
可顾家本身,是严令禁制到丰州这边做生意,特别是丰德县,所以这里找不到一家顾家的店铺,想来是不想让人知道顾家跟张县令这些人有交集,真出了事,顾家可以全身而退。
实际上,顾家要真跟张县令他们合谋,怎么可能不留眼线在这边,所以还是有店铺在这的,只是没有挂上顾家的名。
“正好,将顾家在丰德县的眼睛,都拔了。”顾禹说得跟今晚不让十一吃饭一样简单。
路晓华配合地点点头:“是啊,不然多膈应。”
一想到顾禹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人时时刻刻盯着,谁舒服得了。
“诶,相公,”路晓华记吃不记打地又去挨着他坐下,“你在顾家那,要一直这样吗?”永远病重,与世无争?
顾禹自发地往里坐一点,好给她让让位置,顺手地在揽住她的肩膀:“倒不是。”
他换个更贴切地说法:“我顾忌的,不是顾家。”
作为丈夫的贴心小棉袄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为了躲另一拨人,又正好中了毒,就顺势来到这里?但其实,你若真身体好了,是可以回顾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