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我当时只是想着,能见女儿一面,能暗中保护她,就足够了,我也不敢奢求其他,只是想尽作为父亲的一点微薄之力。”
路晓华听着,面上没有一丝动容,只有冷意:“然后呢,你保护了吗?”
“我倒是想,可我”陈耀丧气地咬牙道,“我没本事,但是”他又猛地抬起头来,再一次狠狠地瞪着伏倾寒,“或许是老天看我心诚的份上,竟然让我撞见了件事。”
陈耀说,他一直守在牧府外面,对每个进出牧府的人都很在意,非常时期,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轻心,他几乎连觉都是窝在牧府外的某个犄角旮旯里睡的。
有一天,他就缩在大墙外头,一个不容易被人看到的角落里眯会眼,结果有两个人也走到那附近谈事,刚好被陈耀给全听了去。
那两个人商量着今日要将牧府小小姐送走的事,还听到这一段话:“到时候手脚干净点,别露出什么马脚,一切事情都推给逍遥林,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这事跟主子有关。”
这段话实在太让人不得不多想了,让人怀疑,转让给主子究竟是谁?
而且,事情牵扯到悦知身上,让人不得不注意,陈耀就跟上了那两个人,想弄清楚情况。
但两人比他想的要警惕,陈耀很快就被发现了,之后有意地避开了陈耀,让陈耀连悦知什么时候离开牧府的都不知道,那之后每走一段就变更的行进路线,就更难找到悦知了。
陈耀原想着这么周密的路线,悦知应该能顺利到达丰德县,没想到临门一脚,悦知还是被劫走了。
陈耀这段时间的调查并不是毫无线索,但最终的调查结果都指向了伏倾寒。
陈耀道:“我只是就算我拿出证据,你估计也很难信我,但你想一想,每过一段就会改变的路线,只有护送那一段的人和伏倾寒知道,最后那一段的人应该都死了,听说逃了一个,估计也就剩一口气,试想,如果这些人不是叛徒,那劫走悦知的人,究竟是怎么知道路线,并埋伏在那里的?只有一种可能!
他或许不会亲子动手,也不会让自己的人动手,他只要将最后一段路程的信息透露给逍遥林的人知道就行了,到时候还能嫁祸给逍遥林,简直完美!”
路晓华听完陈耀说的这一大段“故事”,冷着脸沉默着,没看伏倾寒,也没质问谁,安静得有些压抑。
同样的,伏倾寒也始终站在路晓华身旁,没有打断陈耀的话,之后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就好像陈耀所说之事跟他无关,他只是背景板,一名无关紧要的听众而已。
倒是一旁的下属为他们的主子反驳一句:“我们主子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做最精密的策划,只为了最后劫走小小姐?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在路程上放松一些,让逍遥林的人直接劫走算了?”
陈耀反讽过去:“那样的话,不就等于告诉晓华,他有问题吗?这段时间,晓华肯定最担心女儿,肯定会经常过问伏倾寒的安排,伏倾寒越是布置周密,就越能取得晓华的信任,说不定还会因为伏倾寒的费心费力感动不已,又怎会怀疑他!”
陈耀瞪着伏倾寒:“我说得对吧,既能讨得妻子欢心,还能除掉不是自己的孩子,说不定还能趁机跟逍遥林交好,一举三得。”
那属下又道:“主子待小小姐如亲子,怎会这般对小小姐,再者,逍遥林的目标就是我们主子,主子还有必要跟逍遥林交好吗?”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陈耀冷冽地道,“逍遥林的目标早变了,现在他们要的不是伏倾寒,而是你啊,”陈耀转向路晓华,“他们现在要的是你,晓华!”
从不知什么时候起,陈耀唤路晓华时,都是较为亲密的“晓华”,好像认定了两人非一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