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玺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眯了起来:“你当真以为大哥真心护着四哥吗?不过是靠着那张童颜哄着大哥罢了,只是他们两个谁都不捅破罢了,这么一想,四哥还真是可怜呢。”笑了一会儿,元玺脸色正式起来,道:“不过这一次,大哥多少应该会对思民有所动作,依他的脾气,多大动作还真的猜不出来。”叹了一口气,他也想像大哥那般肆无忌惮雷厉风行的行事,只是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靠山,而且自己一旦出手,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皇兄们弹劾的,如果,自己不是太子,该多好……起身,覆手望向窗外,好一会儿,回过头,还是那般温笑模样,“还是去看看吧,免得思民应付不过来。”
廿刃恭敬道:“是。”转身就去准备马车。
元玺在书房中又坐了一会儿,把那幅画展了又合,合了又展,一直到赤缎换好衣服过来寻他,元玺才最后看了一眼画,摇头笑着把画收起来。果然,这幅画不合适。
拉过赤缎,看她已经换回了原来衣服,道:“还是这样顺眼些。”赤缎盯着元玺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不像往日那般从容,不禁勾手抱住他,温声道:“殿下累了?”
元玺身体滞了一下,又感觉这仿佛是理所当然的,索性低头埋在赤缎发间,闷声打趣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元玺说话时气息都打在赤缎的脖子上,连带着耳尖脸颊都红了,又痒又奇怪,不过赤缎这次并不排斥,不如说,虽然痒,可是莫名的很舒服,对于元玺的那句话,赤缎知道自己是不用回答的,元玺从来不和她讲过什么,可是有些事,有些情绪,她看一眼,脑袋里突然就回蹦出一些零零碎碎的想法,伴着这些想法她猜个大概,几乎总能对上元玺心中所想,赤缎也觉得奇怪,但是竟觉得有些骄傲,她懂他,能理解到他,好像她就是那个特殊的人,心里肯定会有些小膨胀,那日元玺和王小姐谈的好,虽说后来是殿下不愿意谈了,但她到底留了她自己的私心,不喜欢她也理解元玺,所以那日说了谎话说得也重了些。
赤缎冰雪聪明,知道这是嫉妒的前兆,这种感情对她来说非常危险,她不过是太子的挡箭牌,是皇上硬塞过来的,是他的玩具,玩具就该乖巧温顺,他再宠你,你惹了他,终究没什么好下场的。她是锻娘,他是她的任务,她该做的只有做好自己的本责,不能被表象迷惑。她不可以心软,软了,她便死了。
赤缎突然觉得,理解他,是好事,也是劫难。
元玺抱了一会儿,心情大好,“今日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赤缎看着元玺,看他是真的开心了,自己也不禁笑意盈盈地应着,“恩。”元玺眼中恢复往日笑颜,牵着赤缎往门口走,廿刃早已把马车准备好了,静默地在门外候着,元玺一手随意揽着赤缎,一手展开折扇,愉悦惬意。有如此理解他的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要把这个女人带在身边。
赤缎袖子中的手早已绞成一团,啊,怎么办?她,果然,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