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她们还有个叫柏祖的朋友,“花明镜说,”万一找上门来,怎么办,他比那姐俩厉害多了。”
“放心吧,有元始天尊金印在,天下最厉害的妖精来了都不怕。”陈适说。
邱礼墨在花家宅子上空罩上八卦网结界,网上还挂了铃铛,如果柏祖来了,铃铛一响,他就赶过来。这下花明镜彻底安心了。
喝下符水之后,花盛开起床吃饭,还让黄大永给他洗澡,洗完澡,又让黄大永推着他去池边钓鱼,仿佛把流水忘得一干二净似的。钓了两条鲫鱼,他不想钓了,把鱼倒回池子里去。黄大永推着他回房间。
书桌边的大瓷罐里插着许多卷轴,他推着轮子过去,似乎有一个强大的,来自心底的力量迫使他这么做。他随便抽了一卷出来打开,画卷上是流水。
“这女子是谁?”花盛开问黄大永。
“她是你娘---是你画的啊。”
“我什么时候画的?”
“我---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去年。”
“我好像见过她,跟她很熟悉。”
“道士的法术难道不灵光了。”黄大永嘀咕道,“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
黄大永拿过画像卷起来,插回大瓷罐里,“公子,你画的画多了,这副画你经常看,所以觉得很熟悉,这是你的错觉。”
“我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花盛开皱着眉头,嘴里喃喃。
“你---你没有见过她,这是你随便画的。”
花盛开不想让黄大永打扰他的思绪,赶他出去。黄大永出去后,他又拿出画轴,打开看着,一定要把画中人想起来,才罢休。
吃晚饭时,花盛开说,他房里有副女子的画像,好像哪里见过,但就是像不起来,问花李氏他们见过这个女子没有。花氏夫妇都说没有见过。花明镜夫妇摇摇头,花明镜朝花佳仁使眼色让他不要说话。一口饭在花美美的嘴巴里咀嚼了很久,就是咽不下,花盛开的样子让她难受。花家人从来没这么统一一致地往嘴巴里塞过饭。
早上,花盛开醒来,偶然间发现流水粘在褥子上的两根长头发。他用手指捏起两根长发,瞧了瞧,将它们绕起来。不一会儿黄大永来了,他让他拿张纸来。
黄大永从书桌上随便拿了张纸递给他,他用纸把头发包起来,塞到枕头下面,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去做,似乎是一股莫名的动力在推着他。
花盛开把画轴又从瓷罐里拿出来,摊在书桌上,每天凝视良久,在记忆的海洋里寻找,回忆。他记忆海洋最深处好像一颗珍珠在闪光,他在寻找,寻找----
花李氏和花美美一起来看他,走进门看到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流水的画像。
“找个机会把画像拿走。”花李氏说。
“这不是个好主意。就算你把画像拿走也抹不去哥哥对嫂子的思念。”
花李氏觉得花美美的话有道理,但想试试没有了画之后花盛开的反应。她走过去,伸手去把画卷起来。
花盛开按住画像,忧郁的脸色顿时变得凶巴巴,“别动,放下。”
“作孽,作孽,真是作孽啊。”花李氏轻轻将画像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