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策瞪着夏九歌,竟然无言以对了。
因为夏九歌这话挺有道理的,楚墨笙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却没有问过夏九歌一句,甚至没有问她愿不愿意配合,只是由着他的性子来决定一切了。
“你不想让言御弦失去一切吗?这样,你就等于报仇了!”肖策半晌才缓过情绪来,低声说了一句。
对夏九歌,他是不敢小瞧的。
当时险些就要了他的命。
这件事,他能记一辈子。
“那是我的事!”夏九歌扯了扯嘴角:“你知道吗,我一向讨厌别人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
而这个人的就是楚墨笙。
因为现在的楚墨笙真的管的太宽,就差规划她的人生了。
肖策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词穷了。
夏九歌冷哼了一声:“去哪里?”
这才让肖策吁出一口气来,他刚刚的大脑里都在算计着,如果夏九歌不配合,他该怎么做,是把她打晕,拖进方府的私牢,还是转身离开,不管她!
要知道,这一局,得利的可是夏九歌。
言御弦可是一次次的对夏九歌下杀手。
而这一次,只要成功,言御弦可能会失去一切。
肖策想了一下,便抬步向后院的方向走去。
这言府的结构,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来去自如。
夏九歌则随在他的身后,一边四下观察一番,记下了路线。
她从来不喜欢被动。
此时楚墨笙占主导地位,所以,她得想办法翻转局面,让自己握住主动权。
只是,现在不知道蓝奕辰和蓝若语的所在,这是她的一个弱项,她没有自己可用的人,根本无法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所以,不能与楚墨笙直接翻脸。
“好了,这里就是私牢,你进去吧。”走在前面的肖策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处停了下来,一个主厅和耳房之间有一扇门,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门!
而言府的私牢就在这里。
神不知鬼不觉。
夏九歌看了看锁头,肖策就要上前拿剑砍断。
“住手!”夏九歌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这锁子砍断了,你能粘回去?”
“不能!”肖策实话实说,这个年代,怕是无人能做到。
“太子是傻子?这锁头都砍断,人怎么还在里面?”夏九歌又白了一眼肖策,这个家伙每次都给自己黑脸,今天她也算是报了仇了。
肖策想骂人,又觉得夏九歌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有些懵:“那……要怎么办?”
“你家王爷没告诉你吧!”夏九歌嗤之以鼻:“以你主子的智商,也未必有办法。”
这话,肖策虽然听不是很明白,可也大概明白这不是什么好话,也瞪了一眼夏九歌:“看来你有办法了?”
一副坐等夏九歌自己打脸的样子。
夏九歌挑了一下嘴角,自发间取下一只簪子,做成了钩子,只用了一秒钟,锁子就应声而开了。
让肖策一僵:“天元门的未来继承人,夏候府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会这种鸡鸣狗盗的玩意,还真让人大开眼界!”
他是有意嘲讽夏九歌了。
刚才他可被夏九歌给嫌弃坏了。
“如果我这是鸡鸣狗盗,你家主子就是伤天害理!”夏九歌凉凉的回了一句。
“你!”肖策真的要被气疯了,气到想杀人。
夏九歌压根就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推门走了进去。
见此,肖策只能摇了摇头,将门又锁住了。
一边四下看了看,才纵身上了附近一颗树身之上,将自己隐藏在树叶之间,观察着地面上的动静。
私牢很暗,混着血腥味和恶臭味。
走进去之后夏九歌先是让自己适应了一下黑暗,才缓缓向前走去。
她的心里也是震憾的,这言御弦竟然在府上设私牢,看来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天,这言御府就没有秘密了。
楚墨笙有意将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传给了楚墨箫。
在他看来,楚墨箫还是很在意夏九歌这颗棋子的,毕竟是天元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一接到消息,楚墨箫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那日,他是亲眼看着言御弦死人一样被抬出来的,他怎么会掳走了夏九歌?这根本没有可能!
不过,他已经派出了所有人寻找,一直都没有夏九歌的消息,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以,此时此刻,他不能错过机会的。
宁可信其有。
所以立即带人找了言府。
“太子殿下……”沈兰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楚墨箫带人围了言府,愣了一下:“怎,怎么了?表哥他刚刚醒来,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来抓人的。
她的语气也不敢太硬。
此时更装出几分可怜柔弱来。
“听说言御弦掳走了未来太子妃,当然要搜查一遍。”楚墨箫已经急的发慌了。
这皇城地毯试的搜锁了一遍,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才让他担心。
这几天夜里,更是经常梦到夏九歌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走,似乎没有方向感,就那样胡乱的走,他喊她的名字,拦她的去路,她都没有一点反映。
每一次楚墨箫都是从这样的梦里惊醒过来的。
他不明白夏九歌这是经历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当时夏九歌险些要了表哥的命!”沈兰心里气恼,看到楚墨箫为了夏九歌发疯发狂的样子,心里就不爽。
“搜,搜仔细点。”楚墨箫却卫霖说道。
卫霖点了一下头,立即带人四下分散,细细搜人了。
下人更是抬出了言御弦。
这一次没有夏九歌,他能醒过来,已经是惊喜了,不过,双条腿彻底的废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明白,夏九歌摔在天牢里的那瓶水,是毒药,会一点点侵入他的体内,好在楚墨箫的人赶到的及时,把他抬了出去,否则他整个人都怕是要废了。
心底对夏九歌的恨更是不断翻涌着,升腾着,如一壶水烧开了,能顶开盖子一般。
此时的言御弦也觉得自己的恨越来越深,越来越控制不住。
“殿下没有发现异常。”有侍卫过来报告。
卫霖却来迟了一阵,他的手里握了一支簪子。
递到了楚墨箫面前。
“这是她的簪子!”楚墨箫与夏九歌虽然没有亲密接触,相处的不久,可他对她却印像深刻,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
就像当初对沈兰一般。
“在哪里找到的?带人去搜!”楚墨箫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处泛白。
可见他的心里多么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