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人很小气，很记仇。

凌远帮了国师，不顾她这个徒儿，她当然没有必要抓着这个师傅不放了。

可以说，他们以后是势不两立的。

本来凌远还沉浸在愉悦中，听到这话，还有些懵，瞪了一眼夏九歌。

夏九歌也回瞪了他一眼：“当初可是师傅不要徒儿的。”

凌远侧了侧头，努力掩饰着面上的情绪，眼底带了几分落寞：“不是为师不要你，是你不该用调香术来害人。”

这话让夏九歌脸色都青了：“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用调香术害什么人了？害你了？”

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师傅，也对他生不出师徒之情来，所以，语气很差。

声音也很大。

一时间让凌远的脸色有些挂不住，狠狠拧眉：“九歌！”

几年不见，这小丫头脾气倒是见长了，之前根本不敢如此对他说话。

不过，现在身份地位也不同了。

夏九歌可是大楚的太子妃。

这一认知也让凌远的心口不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连楚墨箫和国师都看了过来。

“九歌，出什么事了？”楚墨箫打心底的希望夏九歌与凌远闹翻，他很不喜欢他们谈笑风声的样子，看的很刺眼。

此时更起身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没事。”夏九歌咬了咬牙：“师傅觉得我这个徒弟太恶劣了。”

凌远还想说什么，还是忍了。

“凌先生。”楚墨箫正了正脸色，看向凌远：“既然师徒情谊已尽，不如就成全了彼此吧。”

他是支持夏九歌与凌远断绝师徒关系的。

不然他会觉得画面太刺眼。

凌远握着拳头，紧抿着嘴角，并没有接话。

他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十分为难。

“凌先生当年就不喜九歌这个弟子，更是说她没有调香的天份，其实当初就该逐出师门的。”楚墨箫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平，替夏九歌不值，替她气愤。

这番话说的直白，凌远的脸色有些挂不住，眯了眸子，点了点头：“这丫头的确不适合调香，要出我师门也可以，从今往后，不许再碰香料！”

一脸的决绝。

“你……”夏九歌一惊，这个凌远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毕竟你的调香术，都是我教习给你的，你要出师门，就不能再拿着我教你的调香术招摇撞骗。”凌远说的一本正经。

“你有种！”夏九歌气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抬起手指有些颤抖指着凌远，就差指到他的鼻尖上了。

不得不承认，这调香术都是凌远亲自教习的。

他说这样的话，也不算过份。

一时间进退两难。

让她不再用调香术，根本不可能。

可让她受凌远的气，又真的不甘心。

只能恨恨瞪着凌远。

国师看着几个人的情形，也忍不住拧了眉头，他觉得凌远对夏九歌的态度有些异样。

又说不出来是什么问题。

夏九歌握了拳头，退了一步，挑眉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师傅了，而且被逐出师门也不好听，我一辈子都会认你这个师傅。”

一边用眼角余光看了国师一眼。

眸色沉了几分。

他如此无理取闹，也是为了让凌远分散注意力。

更能试试她调制的新品香料。

国师的面色果然有些呆滞了，连同凌远和楚墨箫都被影子了。

而此时凌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发现异样。

特别是夏九歌这句话，让他的心里情绪不断翻滚着，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楚墨箫却没有错过他的情绪变化，也狠狠拧眉，他突然就觉得，凌远与夏九歌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

可他们是师徒关系，不该有事情的。

夏九歌的注意力都在国师身上，此时，也顾不上凌远了，后退了几步，离国师的距离更近一些。

虽然国师着过几次道儿，却也不知道如何防备。

此时更觉得一阵困意袭上来。

楚墨箫和凌远也都眼神困顿起来。

随后三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夏九歌搓了搓手，竟然成功了。

心底也有几分雀跃，一边走到国师面前，摇了手中的铃铛，犹豫了一句才开口：“楚嫣然在哪里？”

国师缓缓坐直身体，面色微微泛白，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让夏九歌有些失望。

看来不是国师将楚嫣然救走的。

随即又说道：“明日早朝，你当着文武百官和皇上的面，将当年与楚嫣然合力坑害蓝若语女母的事情公诸天下。”

上一次，她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安排的有些久远，所以让凌远给破坏了。

这一次，她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

国师应了一声，夏九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睡吧！”

没有注意到，趴在一旁的凌远轻轻拧了一下眉头。

不过夏九歌也没打算放过他，走到凌远身边，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开口问道：“你真的是我师傅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一点印像都没有？”

凌远身形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半晌才坐了起来：“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为师了吗？”

夏九歌摇了摇头，摇的很认真。

她有原主的其它记忆，独独没有关于凌远的。

也是奇怪不已。

这时凌远才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不记得就对了，我抹去了我在你脑海里的所有记忆，独独留下了调香术，其实我该把调香术也一同抹掉的，免得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话让夏九歌先是震惊，随即又狠狠拧眉：“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真的让她十分懊恼。

她只是用调香术算计了国师，也是国师活该。

当年坑害她的人就有国师。

她如此做，只是还自己一个公平。

竟然说她是伤天害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当初……”凌远的话顿了一下，半闭着眸子，似乎犹豫着该不该说。

“当初怎么了？”夏九歌拧眉，难道原主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可如果真是那样，这凌远不该抹去她关于师傅的记忆，应该抹去调香术的记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