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出来,如果真是原身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即使秦殊歌自认自己对被人的奉承不会太过动容,但是面对约克管家既表了忠心和立场,又保全了自己的面子,而且还将自己的责任呢轻而易举的摘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位管家能在赵家工作50年而且从未出错也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秦殊歌嗯了一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看着约克管家十分有礼节的躬身行礼然后走了出去,秦殊歌才放心大胆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看来他们两个真是出奇的相似,一样的病弱,一样的不受重视,一样的被世界抛弃,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前世的自己只能说是一头还没彻底绝望的宠物,而樱姬弱是一头西斯底里,几近疯狂的野兽。
他背后所承受者的是他的痛苦,也是他的养分,他会是一朵从血腥和黑暗中开出的花,是他永不停歇挣扎的动力之源。
秦殊歌觉得自己应该去好好看看自己的这个便宜弟弟,她心里的疑惑,深深埋在心底,是否,我们真的是同病相怜呢?她觉得这个答案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她上楼洗去了一身汗意和焦躁,换上一身便装,叫佣人准备好车子,她突然很想看到自己的那个弟弟,她对他的敌意和防备在慢慢减弱,但是她明白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了防备,相反,这一世,她不愿真正去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她只要相信自己,然后有效的利用他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当然,她不会主动去利用无辜的人,这也算是她的一个基本的底线。
她下了车,眼前的医院是一片乳白色,上面的特殊颜料柔和的漫反射着来自光源的光线,一时间像是它本身在发光一样,她踏进特殊加护区,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几个护士在来回的巡查病情,两侧的房间里不时地传来呻吟,像是在经历什么折磨。
以前这个地方她也经常来,但是事到如今,再想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事情似乎都尘封在了泛黄的记忆里,看过时总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秦殊歌很不喜欢回忆往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敢正视过去,秦殊歌的现在是因为过去,但又脱离过去,秦殊歌只会是越来越强大的秦殊歌,在未来,在当下。
她按照门牌号打开了一扇门,宽敞的房间里,落地窗大开着,纱质的窗帘散乱的漂浮在空中,一股风吹开病床上人儿的额发,露出饱满雪白的额头,樱花色的嘴唇现在只剩下一层淡淡的将近于无得粉色,苍白的面颊上散落着不正常的绯红色,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发烧。
穿着病服躺在床上的身子显得单薄而瘦弱,露出的一节小臂上,苍青色的血管像是巨网一样网住人的心神,床上的人像是像是妖精,又像是精灵,有妖精般无意识间散发的妩媚风情,也有着精灵一样令人怜爱的精致。
但是这样的人却并没有人前来照顾,秦殊歌明白这几乎是必然的,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些心酸,只是一瞬,她就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她静静地坐在病床的一旁,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陪着躺在床上的人,静默地看着慢慢浸透了天地的夜色,慢慢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等她醒来,却发现樱姬弱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只是脸色红润了一些,她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脸:“还是睡着的时候最可爱了。”
说完细心地掖好被角,走了出去。
只是她不知道樱姬弱醒来后就一直装睡,刚才他就是醒着的,在她的背后扭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