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王殿下微闭双眸静默着,手指依旧敲击着墨玉小桌,发出有节奏的哒哒之声。
好一会之后,他才缓缓掀开眼帘,眸色深沉的低声说道:“本王初见她的情景想必你已经知晓,她当时便一心想要逃开,但本王看上了她解毒的本事,所以当她发现逃不开时,便立刻痛快的同意了为铭止解毒。但她随即便提出了一个本王根本毫不在意的条件,要与她那所谓的妹妹一直待在一起。至于她的身份,你亦知晓完全是她瞎扯编排的谎话,她那妹妹根本就是她的一个丫鬟。哼!”
讲到此处,盛王殿下突然轻哼一声,眸光更加深邃几分,幽幽的盯着空中某处,似是又看到了那夜土地庙中满身污渍的娇小身影。他薄唇微抿,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继续说道:“在去往流金城的路上,她安分守己,表现得胆小害怕,连马车都不敢下,直至抵达城外,她才故意跑到本王马车前露了一手简单至极的辩毒之术,以此引起本王注意。你是否想不透她为何如此做?”盛王殿下扫了一眼正皱眉疑惑的逻绝,淡淡的问道。
“属下愚钝,的确想不透其中关窍。”逻绝面露惭愧之色,他是当真不明白那个小女人种种做法究竟有何用意。
盛王殿下凤眸眯起,声音中多了几分清冷,缓缓说道:“她需要本王尽快让她见到铭止,若无流金河边那件小事,本王怎可能一入陆园便让她见铭止。毕竟只是个小女子,总得考验过她的能耐,本王才会决定用与不用。”
“之后,在铭止之处,她故意表现得犹豫不定,让本王怀疑她其实不会解醉三秋,甚至还因此对她起了杀心,但是她却在本王动手之前又露了一手。具体是什么你不必知晓,但是本王可以告诉你,她让铭止清醒了一刻钟。她亦因此昏迷了整整三日。”
逻绝听得瞠目结舌,盛王殿下却没有管他,冷然的继续说道:“正因她当时让铭止清醒过来的手法太过逆天,而她的损耗亦确实为真,所以本王再次为她找了个借口,她的犹豫不定是因要救治铭止对身体损耗过大。你并未听错,她就是要让本王自己来找这个借口,如此本王便会坚信不疑。而铭止的确清醒了一刻钟,她后面说的话本王即便有所怀疑也就不会太多。所以她的计划最关键之处便在于让铭止醒来,以此坚定本王相信她能解醉三秋的信心。”
“她昏迷了三日,醒来后明明知晓本王即便当真抓了她那个丫鬟亦不可能危及其性命,却仍旧大闹一场,甚至闹到要杀人,她如此做法只为告诉本王一件事,她很在乎那个丫鬟,本王能够以此为把柄控制她,却不可将二人分开,否则她便会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