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宫,李长愫独自披了件貂毛斗篷,避开宫人,悄然而出。
按照记忆,李长愫沿着宫后的一条小路,摸摸索索,来到一个破院子前。
吱呀一响,李长愫推门而入,院中杂草丛生,破旧不堪,几只老鼠绕开长愫跑过,红瞳尖牙,像是成了精的妖。
李长愫安抚自己乱跳的心脏,定了定神,朝院中破屋走去。
屋中尚有亮光,窗后飘过人影,穿出咿咿呀呀不着调儿的小曲儿声。
李长愫轻声走至屋门口,深吸气,猛的一推,屋门砰的被打开,用力之大,使其撞到了后墙,震下弥漫灰尘。
李长愫掩面咳嗽几声,一边用袖子轻扇,一边快速进到屋内。
刚缓了口气,李长愫紧接着被一股令人作呕的骚臭味差点熏晕倒地,屋内杂乱无章,蚁虫丛生,几只碗里蠕动着蛆虫。
李长愫强忍着恶心,朝那人影走去。
桌旁,一个人坐在椅上,头发杂乱粗糙,遮住了脸,衣物沾满污垢,散发出一股难言的一味。
那人怀中抱着一个木盒,嘴里支支吾吾不知哼些什么。
李长愫走进,叫到:“玮娘。”
玮娘抬头,看见李长愫,痴笑。
“闺女,来看娘啦?娘刚跟你爹说话呢,你爹说他想你了。”
李长愫眸闪精光,冷气四散,“景观死了。”
玮娘脊柱一僵,旋即笑出声,“你说你要带我走?哎呀,娘跟你爹在这里挺好的,平常唠唠嗑儿,哼哼小曲儿,清静!”
玮娘边说边站起来,将木盒往李长愫怀里塞,“你先抱着你爹,娘去给你寻个凳子坐坐。”
李长愫面冒寒光,难掩怒气,抬手一把拍掉木盒,木盒应声落地,盖子脱落,从里面滚出一个木头疙瘩。
李长愫双目喷火,指着玮娘吼道:“玮娘!醒醒吧!别再装了,景观她死了!她死了!”
玮娘面无表情,将头垂下,忽的失声痛哭,半响,哭声渐渐减小,玮娘抬头,直视李长愫,哽咽。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