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密信,陈珏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紧紧地将密件揉成一团,咬牙切齿的说道:“老贼,欺人太甚!”
侯鹄识趣的躬身立于一旁,却什么话也没问,身为国君近侍,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侯鹄一清二楚。君上若想让他知道的,不用他问,君上也自然会告诉他,如果不想让他知道的,问了也白问,反而还会惹得君上疑心不快。
陈珏斜眼瞧了侯鹄一眼,将手中的密件递给侯鹄,恨声说道:“老贼欺人太甚,又断我臂膀!”
侯鹄飞快的瞧了一眼密件的内容,旋即便走到香炉边,揭开盖子,将密件扔了进去,又重新盖上了盖子,走到陈珏跟前,低声说道:“君上,事已至此,君上急也无用,倒不如像杨詹事信上所说,装作这件事从未发生一样。”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侯鹄又低声说道:“杨詹事也是担心君上听闻此事后,冲动之下,行差踏错,所以才急忙差人送来密信。”
“杨詹事所言,寡人岂能不知?可恨此老贼,处处掣肘寡人,寡人心中这口恶气,何时能出?”陈珏愤愤不平地说道。
“君上慎言。大丞相如今权倾朝野,爪牙眼线遍布宫城内外,君上一举一动,皆在大丞相监控之下,也只有等大丞相率军出征之后,君上方可徐徐图之。”
“罢了罢了,只是詹事一走,寡人身边可信之人,又少了一个,寡人实在不知,这王宫内外,朝野之中,还有谁人可信。”
“君上,天下忠贞之士,必在多数,只要君上留心,可信之人终会有的。”侯鹄急忙又安慰道。
陈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瞧了侯鹄一眼,说道:“你今后行事,也要更加隐秘一些,让你从侧门带杨詹事入宫,不要让外人瞧见了,那老贼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已知晓此事?”
侯鹄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请罪说道:“老奴行事不密,罪该万死,请君上责罚。”
“罢了罢了!”陈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气冲冲地走出政事堂,重新往椒淑宫走去。侯鹄行事不密,出了岔子,但陈珏已经失了杨龙这条臂膀,若再惩罚了侯鹄,他身边可用之人,可就真的一个都没有了!
……
城东驿馆,昏迷中的子夜,只感觉口中一阵苦涩,不由得微微动弹了一下,微微睁开了眼睛,刚一睁眼,却正好看见伊华端着汤药,正在床榻边给自己喂药。
子夜一惊,急忙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刚一动,便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哎呀”惨叫了一声。
伊华吃了一惊,急忙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按住子夜,急声说道:“子夜,别动,你肩伤未愈,若是再崩裂了伤口,这肩伤可就更难好了。”
“公子,公子亲自喂药,小人如何担待得起?”子夜急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