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默了一会,娄安自言自语的说道:“张丞相也有一个自小随在身边的心腹之人,叫张昌,我们从小玩到大,再熟悉不过了,怎么会陌生呢?”
李殊琼从娄安的状态之中已经能判断出个大概,见娄安又打住不说,便有意激他,说道:“那他一定是去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了,不在此处,不然你怎么不去看看他呢?”
娄安闻言一惊,瞪了李殊琼一眼,心中暗骂道:“臭小子,你想听,也不用这么咒我吧。”然后,娄安又继续说:“当年,那个小郎中给张滟滟看病,他说要想彻底治愈,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药,长在一处悬崖上,他没有本事采摘。张昌就自告奋勇,跟着他去采草药,结果失足摔下来,没等抬到家,就断了气。”
“钟缘?”李殊琼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娄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许,继续说道:“张昌的夫人是张滟滟的乳母,听到噩耗,无法接受,也上吊死了。”娄安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张氏乳母若不死,张滟滟也不会遭此劫难。”
李殊琼对钟缘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因此影响了他的判断,既然张昌是被“抬”回来的,那自然不会只有钟缘一个人在场了,但李殊琼想也没想,问也没问,只当是钟缘杀害了张昌。
娄安与张昌自小一处,感情很深,李殊琼不便多插嘴。一直默默的听着。听到最后这句,李殊琼的冒失劲又上来了,连忙问道:“听董旺说,张家小姐是心甘情愿跟钟缘走了,感情的事儿,谁又能拦得住呢?你这话就说得太绝对了。”
娄安略有所思的说:“这话不是我说,是张老夫人说的。张丞相夫妻二人,年过半百,只这一个女儿,爱如掌上明珠,这女孩生得如花似玉,又十分聪明乖巧,知书达理,能歌善舞,一旦跟人走了,音讯全无,张老夫人怎么受得了,本就多病缠身,再加上思女心切,不到一年功夫,就驾鹤西去了。她临死之前,埋怨张氏乳母,说若她活着,张滟滟有人管着,就不会与人暗生情愫。”
李殊琼听到此处,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只觉得一股透心彻骨的寒意从头顶直凉到脚心。李殊琼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也管不得合不合情理,满脑子想的都是钟缘故意杀害了张昌夫妻二人,他拐走张小姐是蓄谋已久的。他越想越害怕,紧张起李竹因来。怎么看都是钟缘看上李竹因的心了。
总之,钟缘在李竹因身边,就让李殊琼放心不下。若有李殊琼在身边看着,不让钟缘接近李竹因,还好些,如今李竹因一个人面对着诡异的钟缘……李殊琼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觉得李竹因与张滟滟简直就是一样的境遇。可是,李殊琼越是想收回思绪,越是挥之不去。
娄安见李殊琼两眼直勾勾的发呆,不知他在想什么,用剑柄推了他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李殊琼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来,喃喃的说道:“感情的事,谁也拦不住,就算天天守在身边看着,也避免不了的。”
李殊琼本是安慰自己的话,娄安却误以为李殊琼在说张滟滟,便接着说:“感情的事,有知心的人诉说商量,也是不一样的结果。”
李殊琼已经从刚才的思绪中恢复过来,连忙岔开话题,说道:“这么说,若有人诉说商量,你跟申夫人结果也不一样喽?”李殊琼一脸坏笑,阴阳怪气的继续说道:“早就抱得美人归了吧。”
娄安斜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