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茂这老小子。才几年的功夫就积攒下了这么多家当!”
看着地坑里的金银珠宝,闻讯赶来的张文飞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吃惊的说道:“别的不说,光这些银子就最少有四五万两!”
说到这儿,张龙飞就对丁成功认真的拱了拱手,感激的说道:“能这么快就找到这些财宝,多亏了丁先生你的鼎力相助!多谢丁先生!”
“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张都司!”丁成功微微一笑,就认真的说道:“这么多金银财宝,可不能长时间的留在这里!得赶紧妥善的保管起来才行!”
“丁先生说的对!”张龙飞回过神来,马上就叫来了副手,认真的吩咐道:“都别看了,赶紧把这些金银财宝都登记造册。仔细装好了,派出兵马,护送到茅庐山老营去!一定要给我安全的送到,绝不能有半点儿的失误!”
“属下遵命!”副手马上就认真的说道:“属下一定派精干人手。一路护送到茅庐山老营。绝不会出半点的差池!”
说着话,这位军官马上转身离去,带领士兵们把地坑里的金银财宝全部搬了出来,一件一件的登记造册,用木箱子分门别类的重新装好。
紧接着,就把一个个箱子装上驴车。忙活了好一阵子,这些金银财宝才收拾停当,装了整整10辆驴车!
“都司大人,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启程?”整理好了车队,副手就认真的问起了张龙飞。
“出发吧。”仔细的看了看车队,张龙飞轻轻点点头,就严肃的说道:“万事小心!”
“属下明白!”副手答应一声,骑上了战马,带领一小队骑兵,就押送着车队向茅庐山出发!
“一个小小的巡检兼任千总,五六年的功夫就积攒下这么多金银财宝!”
打发走了车队,张龙飞就深有感触的对丁成功说道:“那兴山县的知县岂不是更肥的流油?”
“那可不是?”丁成功马上就微微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假!”
“这话可说的太对了,听起来还朗朗上口!”
张龙飞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微微一笑:“不过,看这个样子,夷陵府的知府手里的钱绝对不止10万两!少说也得是五六十万两!”
“不管他有多少钱,打下了夷陵湖,就都是咱们的!”
丁成功自信的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官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传令兵,骑着一匹健壮的川马,急匆匆的赶到了衙门外。
到了门前,他紧紧的勒了一把缰绳,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很不乐意的停了下来。
传令兵立刻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卫兵,就大步闯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都司大人!小子有要事禀报!”
“小鲁子?”张龙飞一看这传令兵,马上就微微皱起了眉头,稍微想了想,就朝着传令兵招了招手:“有什么事儿,先别大声喊!赶紧到书房来。跟我说!”
“小的遵命!”传令兵急忙答应一声,跟着张龙飞一溜烟的小跑来到了巡检衙门的书房。
“什么事儿赶紧说吧。”张龙飞让传令兵坐了下来,这才认真的问道。
“弟兄们已经控制西边的街区!”传令兵喘着粗气,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对张龙飞说道:“街区里的那些商铺作坊,都经营的是大牲畜,粮食米面药材,毛皮,还有盐巴布皮,都是我们紧缺的物资!按照惯例,这些物资都要紧急征用!”
“那你们就赶紧征用啊!”张龙飞立刻就着急的说道:“还跑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都司大人息怒!一控制了西边的街区,弟兄们就立刻开始征用了!”
传令兵马上就解释道:“可是那些商铺的作坊的老板,一个个都不答应!其中有好几家,还是军情司派出来的联络点,有还有好几家商人,都帮助咱们茅庐山运送过物资和商品!特别最大的那家店铺四海商行,背后的老板就是孙定发!”
“原来是这样!”张龙飞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顿时也觉得不好办起来:“都是对我们茅庐山有过帮助的商人,特别是那个孙定发,这些年一直冒着风险为我们输送大小牲畜,还帮着我们打探情报,传递消息!早就是国公也得做上宾了!”
说到这儿,张龙飞就低下头来,仔细的想了想,随即抬起头来,对传令兵说道:“那就先把商铺和作坊做一个甄别,和我们茅庐山以前有过生意来往的,帮助过我们的,就跟人家好好说,多出点钱,把东西买下来就行!”
“小的明白了。”传令兵点点头,就接着问到:“那其他的商铺作坊呢?”
“其他的就用不着这么客气了!”张文飞马上就严肃的说道:“只要是咱们用得上的东西,你们就大胆的去征用!听话的就是看着给几个钱。不听话了就别跟他们客气!别忘了,你们手里的刀可不是烧烧火棍!”
“小的明白!”传令兵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
“先别走!”丁成功马上眉头一皱,就不客气的叫住了传令兵。
“丁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传令兵停下脚步,马上就问起了丁成功。
“你先在这呆着,哪也别去!”丁成功严肃的说着,就转过头来对张龙飞认真的说道:“张都司,我们可是忠贞营!是堂堂的汉家军队!我们抛家舍业,跑到这川峡地界的深山老林里,拼死拼活的和清军输死搏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汉家的黎民百姓,恢复我们的汉家江山?”
说到这儿,丁成功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一脸正色的看着张龙飞,沉声说道:“这些商铺和作坊的老板,都是我们汉家百姓,每天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做生意,挣的可都是血汗钱!每一分钱都来的不容易啊!我们就这样,直接去把他们的财产,花少少的一点钱,甚至是不花钱就白白拿走,这和横征暴敛的清军有什么区别!真要这么做了,在百姓里心目中,我们还算得上是汉家百姓自己的军队吗?还称得上是抗清义军吗!”
听到丁成功义正词严的训斥,张龙飞的眉头不由得越走越深,脸色也变得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