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园立即明白,李林甫要整治王君可,这样也好,你立功劳,我受赏,这真是无上的美事,上苍真是眷顾我崔园啊,他把私信给烧了。
接下来,就享受各个州官对他的进贡,也该捞点好处,他准备即日回益州,有很多人正在剑南道节度使府等着他这个新贵呢。
“薛校尉,兵马留下,你好自为之,嶲州城要靠你守住,不要等我离开之后,嶲州攻破,那就不好对朝廷,对圣上交代。”
薛疾对于这种捡到便宜还卖乖的官僚很不齿,但他还是比较理智的,嶲州城关系重大,还得靠益州的支持,但姚州缺粮一事,他是最关心的,那里有他妹和王君可。
“崔使,姚州缺粮,危在旦夕,请崔氏一定帮忙。”
“这个忙,本官恐怕帮不了,益州此次为了对付南诏,付出钱粮甚多,恐怕只能自保,薛校尉,本官能帮到的,就是让嶲州军民不挨饿,其他的,实在是管不了。”
“崔使,若不是王刺史帮忙守住城池,我俩还能在此说话吗,还有你,这个新任的节度使,你知道,应该是怎么来的。”
崔园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若是别人,早就拿下问罪,藐视上官,可这个人非同一般,出身郡王府,他腆着脸笑道,“守住城池,不是靠哪一个人的功劳,没有我崔园,嶲州城恐怕早就攻破,薛校尉,你还得感谢我救你一命。”
薛疾被气得不轻,看到这个节度使无比恶心,如果可以,他一戟就削死他,拳头握了几下,又张开,眼睛要冒火,凭谁都很生气,此人一点力气不费,就轻轻松松爬到高位,而他跟王君可拼死拼活,只是无功无过,圣上真是昏庸,李林甫真是奸诈。
他哼了一声,深吸一口气,也不致礼,背着手就昂首挺胸离开。
“此人真是无礼,粗鄙武夫!”崔园在后面骂道。
薛疾走出之后,他也在想办法帮王君可筹集粮草,接到王君可的信件之后,他食不甘味,不能让好兄弟挨饿,于是向崔园开口求助,这是他第一次求人,还是凭着守城的功劳求人,这个节度使一点都不给面子,直接拒绝了。
即使他粗鲁,他还是有理智的,没有跟崔园闹翻,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按照大唐军制,他最多统帅二百兵卒,现在他手下有近三千多人,可以说是将军级别的,其实他想要一个将军的名头。
回去之后,薛疾写了一封信给父王,把嶲州城的详情告诉他,把王君可是怎么奇袭姚州的也夸张地写了。接着他又回复王君可一封信,大致的意思是,嶲州和益州都无法给他帮助,筹备粮草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如果益州输送粮食来嶲州,他能帮的一定要帮。
这是第九天了,王君可看到粮仓的粮食快见底了,粮草还没有运送过来,城中六千军马要等着米下锅,如果五天之内没有粮草过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一个驿卒送来薛疾的信,王君可兴冲冲打开,看完不由凉了半截,益州方面不给任何帮助,拒绝的理由很多。
李林甫这个奸贼,手伸得够长,这里的事都能插一杠子。
王君可知道是谁在后面使绊子,这是要将他逼上绝路,真够狠的,要把他困死在姚州城。
树挪死,人挪活,我王君可就不相信,高价买粮会买不到?
他准备在多等几日,一边派出姚斌去地方征调粮食,至少可以再支撑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