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又轻站的脚挺酸的，什么也等不来，那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就跟我说这个吗？那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上班去。”

周司无声地点点头，先从饲料厂走出来，这里好多都是他跟吴又轻的影子，他给她牵的电线，她用板砖砸她脑袋，他们俩个被关在这烤火，那都是去年冬天的事，回想起来仿佛好遥远。

他走了，吴又轻没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人捆住一样，蹲下来时眼里已经蓄满泪水。

她以为他们之间，刘可心是障碍，她以为他们之间牛翠莲是障碍，但都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是不爱了。

周司骑上自行车往城里去，路上迎面碰着来找吴又轻的成正力，他昨晚拿到吴言退回去的礼已经急死了，可大半夜的不好来打扰人家，早上喂鸡后匆匆过来。

成正力一心就想着怎么跟吴又轻道歉，倒是没留意与他擦肩而过的周司。

他自行车刚刚骑到吴凹村门口，吴又轻也正从饲料厂出来：“又轻同学。”他亲昵地喊她，就像他们俩人当初一样。

吴又轻扭头看去，脸色先板起来：“成先生，以后工作室的事麻烦到公司找你的负责人。”

成正力的负责人是郑开成，技术上的负责人是吴言。

“我，我不是因为工作的是事，我是因为前天晚上的事来给你赔不是，我那晚喝酒了，所以脑袋发热，很多事情真的是反应迟钝。”

成正力陪着笑，车上的东西拿下来就要塞给吴又轻：“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些红豆绿豆糕，还要些糖块，拿着给小孩吃。”

吴又轻没接，往后还退一步：“东西我不会收，也麻烦成先生不要再送了，我赶时间上班。”

她没给成正力任何的机会，骑上车子就走。

那晚的事情到现在历历在目，她永远也忘不掉成正力是如何冷着眼看他们村里的男人对她跟石小梅动手动脚的。

但凡是个正直的陌生男人见着都会出手相助，何况是自己如此信任的人，大概是因为信任，所以才更是气氛吧。

成正力赶紧地骑上自行车追来：“行行行，你说不送就不送，可你能别生我气嘛，我前天晚上到现在就没睡过好觉，心就跟被人挖走似的，你就原谅我吧，好同学。”

“我没生你气谈什么原谅，我真的挺忙的，你快点回去吧。”

朋友之间才会互相生气，她现在跟成正力只有同学关系，只有合作关系，就像他们俩人当初再次遇见一样，没有任何朋友的交情。

成正力看她这哪是不生气的样子，可又不知道怎么劝，只能骑着车一直跟着，一路跟到公司门口，看到郑开成的轿车停下来，郑开成先下车来，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开门，紧跟着下来个穿红色紧身裙的女人，她烫着一头卷发，嘴唇也是红的。

那装扮就像是海报上的女明细，但是过分的艳俗。

成正力还纳闷自己的姐夫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人，便见着他的咸猪手绕到女子的腰杆去：“你不是一直说要来公司看看，我说到做到，带你来。”

两人咬着耳朵说话，那亲密的关系，说没鬼都没人信。

成正力怒火攻心，一时都顾不上给吴又轻赔礼道歉了，他停下自行车，直接就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