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低估了古代衣服的繁琐,也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她拿着衣服在身上套了又套,翻来覆去扯了好半晌,也没能将衣服成功穿好。
“这怎么连个扣子都没有??”
“这带子是系在哪里的?”
一阵鸡飞狗跳,最终沈颜不得不求助了慕北等人。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衣服帮她穿穿好。系好最后一根带子,慕北站起身来,拍拍手,“好了,殿下咱们这边走。”慕北起身,引她出门。
“等下。”沈颜刚踏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蓦的停下。
“怎么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这个太子……受宠吗?”沈颜眼睛微眯,紧张的问。
她本想问问自己有多不受宠的,不过一想如此问显得自己太过没自信了,便改了口。
“殿下您今儿是怎么了,怎的净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您当然受宠啊。”慕北信心满满的答,“您可是夏昭国最最得宠的皇子。想当年您失手打翻烛台,差点将整个东宫烧了,陛下都没罚您。”
是吗?
沈颜有些“受宠若惊”呢。自己这么受宠的太子,就换了身衣服打扮亲爹便认不出来了,糊弄鬼呢吗?
嗯……
大概是糊弄那个已经死在三十大板之下的“假太子”的吧。
算了,看来这太监也并不是十分清楚状况,自己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知道了,带路吧。”
“哎呦,殿下,您可别再我啊我的了,您平素都是自称本宫的呀。”慕北听她开口话,虎着一张脸道。
……
慕北领她走长廊过桥,穿过花园绕到前头去,远远的便见一块门匾挂在门上,上书三个大字:酉春堂。
龙飞凤舞,张扬有力。
“奴才们在外头候着,有什么事您吱唤一声便是了。”
慕北等人在门口止了步。
原本这些话他不需要讲的,不过瞧着今儿殿下的脑子似乎不太好使,慕北婆妈的叮嘱了句。
沈颜嗯了一声,知道剩下的路需要她自己去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迈步走到里面去。
沈颜身子端正,脊背挺直,视线瞄着脚前第三块青砖,缓步走进中堂里。在下首处站定,然后噗通一声跪下。
在过来的路上,她便已经盘算好了对策。与其坐以待毙让皇上问她的罪,倒不如她先向皇上请罪。
毕竟自首和被捕有着本质区别。
弄丢玉佩这事儿,大也大,也,事轻事重,全凭皇上一张嘴。
但她毕竟是当朝太子,皇上的亲儿子。只要她摆出赔罪的姿态,态度足够恳切,皇上应该不会太难为人。毕竟俗话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自己还是他亲儿子。
“儿臣不知父皇驾临,让父皇久等了,儿臣有罪。”沈颜跪地,恭敬行礼。
……
半晌沉寂,无人应声。
沈颜皱眉,这皇上也忒不给面子了吧。
……
“殿下不妨先抬头看看,再跪不迟。”一道温凉的声音响起,不带感情,却有那么一点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