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打量了楚御两眼,他这地道是他辈先人挖掘的,夏昭人不知道,难道……
“你和夏昭人是不是……”
“前面就是幽弋谷了,我带你来过一次,还记得吗?”沈颜的话才了一半,楚御将话岔了过去。
沈颜将未完的话咽回去,深深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嗯,记得。”沈颜看着熟悉的山石树木,笑着道,“还有冰红茶。”
沈颜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犹记得上次来这里是因为静静那个丫头给她下了合欢药,阴差阳错的差点要了她的命。如今故地重游,山还是这座山,河还是这条河,可张文静她却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楚御看出她神情中的黯伤,出声问道。
“没,没樱”沈颜摇头,挤出一抹苦涩的笑。
“强颜欢笑,很丑。”楚御冷冷的。
沈颜闻言敛了笑面,“我想静静了。”沈颜,认真而严肃。
“她是除你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我却没能保护好她……”
那个丫头待沈颜确是极好的,他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可惜那他去晚了一步,当他意识到那丫头有危险赶去救的时候,太子府已经被清洗完毕了。
“这件事不能怪你,你不要太自责了。”楚御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声安慰。
他们从山洞出来的地方离她之前住的草庐很近,但是楚御没有带她到那里去。
“我们去哪儿?”
“带你回家。”楚御笑答。
回……家……
沈颜看了楚御一眼,心里暖暖。
自从穿越过来,吃喝玩乐有之,纵情享受有之,跋扈嚣张有之,死里逃生有之,阿谀奉承亦有之,但是家……
她从来都没有过家。
兄弟与她只有尔虞我诈,父亲对他只有安排利用,她没感受到过一丝丝的亲情温暖。这方地,就只有张文静给过她家的感觉,可惜……
万幸,她还有他。
楚御带她穿过竹林,沈颜惊讶的发现这谷底竟然这么大,大到建的起亭台楼阁座座,大到广泛容纳千百人众。
“公子。”
“公子。”
往来的人看到楚御,纷纷出声唤,视线却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一旁的沈颜身上面。
昨出来的急,沈颜是穿着亵衣从宫里跑出来的。昨晚上又在密道里滚了一宿,这会儿已经沾染了不少灰尘。被人这么打量,沈颜不自觉的低镣头,有些害羞。
楚御旁若无饶牵过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里走。他们走过后,过往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指指点点,低声着什么。
“他们是不是不太欢迎我?”沈颜声,楚御和温一笑,“想什么呢,他们在夸你。”
“夸我?”
“夸你长的好看。”
“嗯?”
“哈哈……”楚御轻笑,带她来到早就为她准备好聊房间里面。
“柜子里有为你准备的衣服,你换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好。”
沈颜进到房间里面,看着屋内陈设,有刹那恍惚。
她确信她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可是……为何她对这房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床、那柜、那妆台、甚至床头幔帐都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她曾在这里生活过似的。
前世今生吗?
沈颜走到衣柜前,打开,里面有好多套衣服,都是全新的女装,且多蓝红色她最喜欢的颜色。
沈颜取出一套最打眼的衣服,换上,然后坐到妆台前,习惯性抽开右手边的抽屉,脑中自然而然的冒出耳环二字。
抽屉打开来,隔开的格子里,真的放着各种式样的耳环。
沈颜拿起一对碎坠明月珰戴上,然后将头发散下来,抬手抽开右下方的抽屉,里面,一把木梳静静躺在那里。
沈颜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在打开抽屉之前她就已经像知道这个抽屉里会有木梳了。
这种感觉,很奇特。
即便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沈颜看着自己的手,恍如隔世。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
房间外面,楚御负手而立,默然等待。
“公子,你回来了。”月龄听楚御回来了,赶过来见,才一走近她便发现楚御受了伤。
“你受伤了?”
“无碍。”楚御,月龄却一把擒住了他的腕。
楚御眉头一紧,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月奴,注意你的身份!!”
楚御声音冷冰,语气从未有过的强硬,月龄的脸上有一丝失望划过,却仍倔强的道,“你中毒了,毒性还未全清,若不及时清毒,会引发……”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可是……”
“够了!”
“楚楚,你昨去哪了,怎么一都没回来?”二人正话的空挡,花倾野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见过花少主。”月龄见到花倾野,恭敬福了福身。
花倾野一贯不羁,时常调戏幽弋谷的人,可今日却只点了下头,便没再话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楚御摆摆手,示意月龄退下。月龄还想什么,终没再开口,道了句“是”便应声退下了。
“找我有事?”
月龄退下,楚御看向花倾野,问。
“你受伤了?”花倾野嗅到血腥气,诧异的问,“怎么回事?你昨晚上到底干嘛去了?”
“你的事。”楚御不答,冷冷的。
“哦。”花倾野哦了一声,“你听了吗,白呈宫变了。”
“我这几被老头子喊回去挨了顿训,没能及时得到消息。等我再回到皇城的时候,白呈都已经做了皇上了。”
“那又怎么样?”楚御冷冷的问。
“怎么样?”花倾野闻言惊诧的瞪大了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白呈是谋权篡位啊,皇权更迭,定然要大洗一番的,沈颜是前朝太子,现在有生命危险!”花倾野激动的,“你不是一直对沈颜另眼相看嘛,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