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行到一半,隔着唢呐声李朝暮听到了断断续续的箫声。
李朝暮听着箫声,是从前他们经常一起听的点绛唇。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手帕握紧在心口,李朝暮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
喜婆在轿旁第一次听到这么悲伤的哭声,忍不住叹口气,是什么强买强卖的姻缘啊。百姓们看热闹小声讨论,喜婆笑着强行解释这是女子出嫁想家才哭,是好事好事。看热闹的老百姓才继续吵闹。
张子高站在酒楼的房顶上,看着花轿离去,哭声也越来越小。终是叹气轻声说道:“对不起。”
终究没能帮到你。
苏南是以八抬大轿将李朝暮娶回家的,本以苏南是金陵城最大的盐商,别说是李府的庶女就是李府的嫡女都配不上他。但他随心随意,按照他对李家的说法:“别说那么多礼俗,人活不活的长久还未可知。”
话都撂到这种程度了,李家老爷李鹤鸣却是谄媚一笑,双手递过茶,说道:“能和苏家联姻是小女的福气啊。”苏南看着一排下人举着的画像,接过茶随手一扔,泼在了李朝暮的画像上。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说道:“既然这么有缘,就她了。”
李朝暮跨过火盆,伸手接过递过来的红绸,头上的声音低沉:“你哭过了?”
李朝暮闷闷的,没有说话。被红绸牵着走,乖乖的拜堂。李朝暮听到苏南用低沉又温柔的声音说着如毒蛇般的话,他说:“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李朝暮浑身一震,全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