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初格外犀利的语气,以及空气里突然聚集起一股莫名的低气压氛围,让我和二哥久久未能平复过来……
一阵寂静之后,二哥不自然地咳了咳,故作无所谓地答道,“小兄弟,我可没有抢别人老婆这种嗜好,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可魏临初还不准备罢休,接着又继续追问,“哦?是何误会?”
我内心无语至极!明明都能走了,这人还如此纠缠不休,非要人家把咱俩都得绑起来吗?!于是气急败坏道,“你烦不烦。我不小心打扰到了二哥如厕!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刚说完,便看见魏临初一秒黑了脸,深邃的眼神里透露着穿透力极强的杀气,狠狠地盯着我,“早知如此,也不用到处寻你了。”
他摆着臭脸,我也侧过头懒得再看他,气恼不已,哼,谁稀罕你救!要不是你,我明明天一亮就能舒舒服服地回去……
喽啰们围观吃着瓜,眼看我们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一个喽啰忍不住高声劝道,“别吵了别吵了。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其他人也接连一齐附和道,“是啊!”
我心下微微一颤,谁,谁和他是夫妻了啦……
魏临初将女子那一瞬的慌乱收入眼底,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傻瓜。心中的气不知不觉也消了不少。毕竟……夫妻一词让他甚是满意,听到一次,自己的嘴角便忍不住地上扬一次。
二哥一脸无奈,这两人是来咱们山虎帮秀恩爱虐狗的吗……一会吵得毛焦火辣,一会一个脸红心跳,另一个又暗自偷笑。
他暴躁地挠挠头,不耐烦地问道,“那你们等到天亮就快走吧,看见你这疯女人都烦!”
只听见魏临初淡淡回了一声,“山虎帮的大当家,明日我便会派人给送回来。”
一听这话,众位金刚葫芦娃顿时一片哗然,将我们团团围住议论纷纷,二哥愤然地低声恨恨道,“果然这疯女人和包府有关系!竟然敢骗老子!”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二哥,看着他气得脸扭曲到变形的模样,无辜地冲他摇摇头,小声说道,“二哥啊二哥,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魏临初一副云淡风轻,神定自若地模样,二哥看着心里更为窝火,一手顺势抽出腰间那把大刀,一个大步走上前去,将刀直直架在他颈脖处,“说!你们把大哥怎么了!”
那颈脖间的冰凉并未让魏临初有一丝惧色,不咸不淡道,“在狱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并未伤他分毫。迟迟不放他,也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议和金失窃一案,已了结了。”
二哥一愣,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问道,“究竟是何人诬陷大哥?将脏水泼到咱们山虎帮身上?!”
他们山虎帮,虽是一群山贼,但从来也只是劫富不劫贫,更遑论抢那朝廷与别国议和的银子。上山做贼,不过只是为了一帮兄弟的生计,无奈之举。可不代表毫无廉耻,为了银子就去当那卖国的千古罪人。
这山虎帮的底细,魏临初早就了如指掌,之前一直坚持把他们大哥留在身边,不过是担心李少府那边察觉到风吹草动,狗急跳墙便杀人灭口,要是真的死无对证,山虎帮与这议和金失窃一事就再也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还是不能将朝廷文官这等贼喊捉贼的丑事说出去……沉默半晌,沉稳地答道,“朝廷重案,恕我无可奉告。”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但是终究大哥还是能回来了,二哥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了,便也没再多问……
只见二哥失神地将手上的大刀给收了回去。眼圈微微泛红,看上去与他凶神恶煞的形象大相径庭,倒有几分反差萌,他转过身去冲众位兄弟们说道,“弟兄们!明日大哥就回来了。咱们摆上宴席,好酒好肉,为大哥接风洗尘!”其他人纷纷喝彩道,“好!好!”
从魏临初哪儿得到了这个好消息,他们也并未再纠结我编谎话骗他们的事,还热心地给我们安排了个茅草屋将就休息一晚,呃,准确的说是给魏临初一个人安排的,夹带上我这个假夫人而已……
但哪有女孩子睡山洞,一个大男人睡房子的道理!
哼,我就理直气壮地跟在他身后,走到草屋门口,看他好不好意思不邀请我进去,却不料临进门他都未开口搭理过我,我正插着腰想与他谈判,“喂!”
他听见我的声音,只是转过身来冷冷地瞥过一眼,“不想再去山洞,就闭上嘴再进来。”切……凶什么凶!进来就进来。
茅草屋里一切都很简陋,几乎啥都没有,只有一张床……还有床下的好几坛酒。
我正纠结不知今晚如何休息,只见魏临初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将鞋脱下就要躺上去,这这这人,真不懂得风度二字!我不满地问道,“喂,那我睡哪儿啊?”
那人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躺了上去,闭上眼睛低声说道,“你要是嫌地上冷,就上来睡。”
嚯嚯嚯……这种话,他现在竟然能够大言不惭地说出口,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不过,我也没在怕的!一边走过去,一边大大咧咧道,“睡就睡!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话一脱口,我便后悔了……自己肯定是智障了,干嘛无缘无故提到上次客栈的事啊。顿时脸红心跳。
我小心翼翼地脱了鞋,静静躺在他旁边。不知为何,今日明明又是跑又是演,身体本有些疲累,但是却毫无困意。
眼神总不自觉向身旁那人瞟去……
闭着眼睛,自然垂下的长又乌黑的睫毛,高挺立体的鼻子,古铜色面庞上,嘴唇随着呼吸起伏微动,显得格外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