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佩卿看着他自暴自弃的样子,有些气急败坏。
她猛一甩手,便将三公子手上的酒坛打翻在了地上。
酒坛破碎,落在地上是纷飞的碎瓷片。
三公子疲倦地笑了笑,慢悠悠地晕倒在了石桌上。
那个下人看见三公子终于不闹腾了,连忙把三公子抱回了屋里的床上。
上次见到三公子,他的眼睛是晶亮的,虽然甘于平凡,但是还能看见希望。
可是这次前来,她在三公子的眼里看到了一片的晦暗。
那是经年久月的绝望,是前路未卜的放弃。
颜佩卿跟着进了屋子里面,她把冷毛巾洗了洗,放在了三公子的额头上。
颜佩卿确实想知道在三公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来之前夫人叮嘱过她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大夫人自己会有安排。
没一会,晚月带着医生过来了,医生过来把脉,发现三公子十分虚弱。
大概是平日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再加上这几日灌酒,大大伤了身体的元气。
医生看了看,开了几味药,有些担忧地叮嘱:“公子这身体需要好好调养,不然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
看着三公子,颜佩卿心中很是难过。
方才见过大夫人之后,她才知道,三公子其实是有哮喘症的。
他身体好的时候,会生龙活虎一般,发病的时候,常常是自己一人面对和忍受,不愿让任何人看到。
最关键的是,他这个病,竟是因为年幼的时候救过褚晋瞑才变成这样的。
他不仅身体上有病,而且还有心病。
据说他的心病,比身体上的病还要严重。
颜佩卿知道,心病定然涉及到一个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事情,只有沟通相处到一定感情的份上,才能向对方倾诉。
大夫人的心病是三公子,三公子的心病又是什么呢?
方才,大夫人只请她帮忙这一件事,就是医好三公子的心病。
这连颜佩卿自己都觉得没把握,可大夫人又是为何要相信她呢?
看着三公子褚逸萧渐渐陷入了沉睡,颜佩卿带着晚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疲惫了一上午的颜佩卿,坐在院子里的仰椅上,让晚月给自己捶捶背。
之前从工房带回来的那个人,一直没有被安排活儿,看见颜佩卿和晚月终于回来了,他就犹豫着走上前来询问。
颜佩卿故意摆出一副难伺候的样子,二郎腿一翘,那叫一个得瑟。
“你要知道,我们这里可就你一个男工,平日里得脏活累活可都是你的。”颜佩卿蔑视一般地看着这个工人,一边注意着他畏畏缩缩的动作。
那天晚上,她确实和晚月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人。
但是她记得那个人离开地很快,如果真的是个瘸子,是走不了那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