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敬抹起了眼泪:“陈大人,军粮不是在下的意思,都是别人指使的,是,是……”
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当着田衡的面,供出几个背后大溃
陈楼拍了拍手,进来两名士兵。
陈楼冲庞敬一呶嘴,命令道:“把这位架出去,砍了!”
他的轻描淡写,似乎不是要杀一个人,只是命人摘一颗西瓜。
庞敬一直担心的是丢掉官帽子,下狱,没想到竟然是要杀头。
这个转折有点大,庞敬当场吓尿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太多了,大叫道:
“陈楼,你没有权力杀我!本官品级比你高”
两个士兵走上前,打落官帽,扒了官衣,一人架了一条胳膊,将庞敬朝外拖,庞敬则拼命挣扎。
庞敬身子有些发福,加上他在垂死挣扎,两名士兵几乎没架住他。
“我不服!给事中没权杀官!”庞敬不断大舰挣扎,犹如案板上的一条鱼。
他叫的也不无道理,给事中可以弹劾,但是无权杀人。
陈楼笑道:“我从京城来的时候,陛下赐了尚方宝剑,可以斩杀三品以下文官。圣旨、宝剑都供在我的住地,庞大人要不要去验一下?”
“要!当然要核验!谁知道你是不是矫诏!”庞敬叫道。
他打定了主意,能拖一会是一会,不定拖着拖着,事情就有了转机。
陈楼却不给他机会,温和地劝道:
“庞大人,还是不浪费你的时间了,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庞敬撒泼打滚,一个劲地求饶,帐篷里弥漫着尿骚味。
陈楼却别过脸,不耐烦地冲两名士兵摆摆手。
其中一个士兵抬腿给了庞敬一个膝顶,疼得他蜷缩起身子,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两个士兵趁机将他架了出去。
田衡拱手道:“陈大人,不知道我能否给庞大人求个情?不妨先关押,带回金陵再处置?”
陈楼很干脆地拒绝了,“不行!”
接着,他又笑眯眯地解释道:
“大人攻打伪王,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帮忙上阵厮杀,只好在后方替大人看好军粮。现在各路兵马云集,正好借庞敬的脑袋,警告宵,不要动军队的粮食。”
外面庞敬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田衡知道再无益,便拱手致谢:
“那军粮供应就拜托陈大人了!”
陈楼回礼道:“请大人放心,军粮出一点差错,不用您弹劾,在下自刎谢罪!”
田衡从金陵出兵之前,他特地去见了皇帝,谈起浙省巡抚是文敬的同年,担心文敬联合地方,给大军挖坑。
皇帝允诺会派御史前来。
陈楼其实昨就到了,只是田衡故意掩藏了他的行踪,担心庞敬他们有所察觉。
今田衡来,就是拖住庞敬,让陈楼去亲眼看到军粮的问题。
现在有了陈楼的许诺,终于解了后顾之忧,不用担心文敬的人在后面捣鬼。
士兵送来庞敬的人头,陈楼面不改色,命令传檄各营。
田衡见事情已定,便告辞离去。
外面乌云散去,已是漫阳光。
田衡纵马朝码头跑去。
明日水师出征,去攻打伪王在福州的水寨。
伪王依靠海贸起家,水师力量很强悍,田衡对明的战斗心里一点底的都没有,他决定去码头看看水师的战备情况。
路上,他想起了一个关于陈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