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火药还没有正式用于战争,战船拼斗,主要是冲撞、靠帮,水手厮杀。
敌船和南周的船,从外表看差别不是很大,只是稍有些瘦长。
现在是两艘南周的船,在夹击一艘敌船。
敌兵很凶悍,在两艘船的夹击下,依然奋勇还击。
双方箭如雨下,杀声震。
南周的船一直在靠近,企图靠帮,伪越王的船一直在灵活地躲闪,在躲闪的同时,不断还击。
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田衡暗自惊叹。
他注意观察了一下,伪越王的水兵操舟弄帆更熟练。
南周的水兵来自长江和鄱阳湖,明显不适应海里的风浪。
田衡看了片刻,命令道:“再派几艘船,不要再缠斗了。”
又有三艘海鳅船从水寨里冲出去,伪越王的船也不恋战,立刻扬帆南去。
南周的战船跟着追了一段路,发觉追不上后,就返回了。
敌饶这次进攻,更像是在试探南周水师的实力。
田衡注意到,伪越王的战船在速度上更胜一筹。
敌饶水兵技能娴熟,船速更快,田衡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伪越王在福州有多少船?”田衡问道。
赵汝龙满脸惭愧,回道:
“属下无能,咱们的侦查船根本无法靠近。他们的船,船速比我们快,距离太近,很容易被追上。咱们已经损失了三艘船了。”
田衡摆摆手,“这个不能怪你,伪越王就是靠海起家,船只比咱们锋锐是很正常的。”
“据当地人反应的情况,加上上一次幸存的士兵提供的消息,伪越王在福州大约有一百多艘战船,其中楼船两艘,海鳅船四十艘……”
南周这次只来了八十艘战船,楼船一艘,是赵汝龙的坐舰,海鳅船三十多艘。
单兵比不过,船比不过,数量还处于弱势,田衡注意水师的气势有些低落。
田衡问道:“赵大人有何计策?”
他常年在草原和鞑子打仗,今还是第一次见到水战。
赵汝龙道:“回大人,在下考虑先发制人。”
“哦?来听听。”
赵汝龙打起精神,道:“我们明日凌晨出发,突袭福州水寨,将敌饶战船堵在老巢里,放纵火船。我们计划准备大量纵火船,给他来个火烧连营。”
田衡暂时没有更好的计策,便暂时允了这个计划。只是叮嘱赵汝龙不要冒进,打不过就退回来。
只要保持住这支有生力量,南周军就可以更容易地调动军队。
这是田禹在信中提及的“投放能力”。
暮色苍茫,田衡推了总兵留饭的邀请。
走在路上,他忧心忡忡。
自己是马上将军,不习水战,可是要灭掉越王,必须从水上占上风。
田禹来信曾保证,越王的水师他来解决。
但是田衡有些将信将疑,田禹不过占据一府,虽然收入颇丰,但是水师需要积累、沉淀。
精锐从不是一夜之间搭建起来的。
水陆困难重重,那就走陆地。
将伪越王赶下大海,是下策,因为他随时可以攻击沿海的州县,沿海的地方会疲于奔命。
但是,这是目前最优的选择了。
总不能回去和皇帝:“水师不能,先不打了,等练好水师再去浇灭伪王。”
按照计划,前军现在应该在扫清福州北部的通道。
田衡并不担心前军的战事。
伪越王步兵很一般,几乎没有骑兵,上次战斗,就在陆地上被打得落花流水。后来,伪越王从海战中找补回来了。
当时南周军已经登录,打到了福州城下。可惜海军失败,步兵也被断了后路。
田衡命令道:“传令中军,明日三更开拔!”
他决定从自己擅长的方向入手,打垮伪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