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等一下。我刚洗完药澡,一身苦味,不好吃,不好吃。”
吴当瞧那人身形高大,眼眶凹陷,瞳孔无神,面容枯槁,心知便是程掌柜口中的坏人,不禁轻叫一声。那人闻到他一身奇香,亦是一惊,收住法。
“臭小子,你以为涂一身青云草,我就不杀你了么?”那人收住身形,狞笑道。
“你杀我也没好处,你若是图财,随我上青城山去,找我那大掌柜,拿个几千两几万两都不是问题。”
吴当定睛一瞧,见那人胸前一个碗口大的紫色掌印,泛出黑光,背上一个小布袋。又见对方面色惨白,不住咳嗽,显是受了重伤。
他幼年饱览药书,知神州边缘的异派,有门邪门修炼法,乃是用童男童女之血引入经脉,调补身躯,化解淤伤,提升功力。想到此处,一阵莫名胆寒。
然而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若是想打想跑,那可真是死定了。
“谁要你的银子?我只喝人血,不吃肉,你让我咬一口,我便放了你。”那人嚯然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牙齿。
“废话,我让你咬了还有活路?我且问你,你是哪来的,瞧你这打扮,也不像神州中人。”吴当故作镇定,反令那人生了兴趣,不急着杀他。
“你这小子有意思,旁人被我逮住,都是浑身发抖,哭爹喊娘的求我饶命,你还敢问我是哪里来的,倒是有点胆识。今日你既是必死,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五毒门弟子陈前,算是门主的左膀右臂。”说到此处,陈前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笑意。
吴当知这五毒门乃是西南边关的邪门异派,今次居然不远千里跑来,想来必是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只是此刻受制,如何也要逃得性命。他瞧那人伤势,想来必是吸人血练功疗伤,转念一想,立时嚷声道:“亏你是五毒门弟子,熟知炼毒,连这道理也不懂。”
陈前心下生疑,怪问道:“什么歪道理?说来听听。”
“我们药师之血,可跟普通人大大不一样,药师每日炼药,血脉整日沉浸在药气之中,虽是用处颇大,却受不得惊吓。我又每日用药水淋浴,你若惊了我,血便臭了,不能用了。”
陈前虽平生用毒,对药理也算有些了解,只是在这行家里手面前,如何也算个门外汉。更何况这十几日来杀戮太甚,已引来青城山众多高手围剿,好不容易找了个好祭品疗伤,若是真如他所言,那可当真错失良机。当下皱眉道:“你有何法?”
“你放了我,我替你疗伤。”
“放了你?你当我是智障呢?”陈前没好气地道。
“你被人四处追杀,没我可救不了你哦。”
“那倒不必,我还有一法。”
只见陈前从腰间掏出个紫褐色的小鼎,暗念咒语,却见那鼎骤然变大,他揭开鼎盖,从口袋中掏了些毒粉烧起,不过片刻,鼎中泛起一阵令人眩晕的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