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姑娘,是小少爷。”那少年笑了笑,略显得意地道。
“是是是,不管是少爷还是姑娘,还得吃饭不是?交个朋友怎样?”
那少年邪魅一笑,道:“大师父既想交个朋友,你将这一桌食物付账,那便成了。”
“这有何难。”那番僧从怀里取出个半个金元宝,丢到酒保手中,回身摸到腰间,眉头顿时紧皱。“咦?咱家的钱袋去哪里了?”
少年莞尔一笑,指着吴当衣襟旁一个金灿灿的布袋道:“是那个么?”
那番僧面色骤变,左手淡红森芒浮现,双指探出,势如利剑,径朝吴当胸口点去。
“是金刚禅指,不可胡来!”郭梦龙暗叫一声。
吴当自知不好,方想后退,那番僧指力变爪,转眼间将他制住,顿觉如同给一个大铁箍铐住了般,忙驱动浑身真气,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喂,老头儿,你还不赶紧助我?”吴当小声喊了两声,却只见郭梦龙嗖地缩入宝镜,紧接着传来呼呼打着瞌睡的声音,没半分救他的意思。
“我靠!关键时刻卖队友?日上三竿,你也睡得着?你是猪吗?”吴当小声骂道,却不见玉镜中传来任何回音。
“你大爷的,没义气的臭老头,臭番薯,烂鸟蛋!”
“小伙子,冲着空气喂个什么劲,偷了钱还想跑?”
那番僧知这小子体内真气涌动,但交手之时,手掌直探上他肩头,心中顿时一惊,忙加上一分手劲。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有点本事,是在哪个道观修行,还是在哪个门派习武?”
“无名小卒而已,大师父何必纠缠。”吴当苦着脸,小声道,又见那少年掩嘴偷笑,已知自己是着了对方的道了。
“你敢偷咱家的钱财,还怕咱家纠缠你,你不怕佛祖怪罪?”
那番僧呵呵一笑,左手真气轻然一动,手中烈酒已结上一层厚厚冰霜,又道:“凡事皆有因,今日不说个清楚,咱家便带你回乾宗,在云天阁抄上五年法文,充作利息。”
吴当见这番僧法力高强,却无害己之心,不禁舒了口气。心想自己这张嘴也确实误事,惹上这么个刁蛮的小妮子,这下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心想若是被这番僧抓去乾宗,抄写经文倒也无碍,倘若是对方改了主意,硬逼自己剃度为僧,日夜诵经念佛,那岂不是生不如死,要变成那生死不明的老宗主了?
想到此处,吴当背脊一寒,斜眼瞧见腰间那番僧的金口袋,歪歪斜斜纹着‘桑欢’二字,知是那番僧本名,立时有了主意,笑吟吟地道:“我拿大师父的口袋,实在是有苦心。
方才一见面,我便知大师父是乾宗的高人,心底里是钦佩的不得了。又见大师父这遇水成冰的功法,本事想必高绝,便是那主宰哲然,也不过如此呀。”
吴当从郭梦龙嘴中,听得青黄乾宗世家有仇,若是能将黄乾宗宗主踩在青乾宗脚下,这番僧指定高兴,不假思索,立刻说出。
“胡说,咱家岂有那般厉害?”桑欢听罢,眼睛缓缓闭上,旋即再度睁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