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修这会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猜测,“她未必会去,以她的心性必是不喜狩猎场这种场景的,她父亲如今又比较重视她妹妹,她想不去的话,应该能够做到。”近日也是对夏府二小姐有所耳闻,知道夏家如今对她甚是疼宠。
“这么说来,我也想和父皇告病不去那劳什子狩猎场了,哥你又不在,那夏家大小姐也不去,我去那里岂不是只能与不想来往的人虚与委蛇。”凌文远有点郁郁寡欢,想想还是觉得有夏歆瑜的狩猎场才会稍微有点意思呢。
“其实,如果真说到娶妻,夏歆瑜也未必合适,哎,她虽是嫡女,但是明显夏博承家中更偏重侧室那边。日后大女儿和二女儿分别与人结亲,他应该还是更偏向帮二女儿家的夫婿。所以,哥,我还是去狩猎场瞅瞅,你自己在凌安城修养吧。毕竟我们两个都不在狩猎场发生些什么也不好掌控。”
凌文修这才有点动静,放下书抬眸看过去,“本来你想不去狩猎场也没有那么容易,还是老实的跟去吧,父皇不会允许太多皇子无故不去的。至于娶妻,你还未满十五,尚且不急。一切都是未知数,最难猜的莫过于人心。”
“你自己不就随便用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就不去狩猎场了。”凌文远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下,被他哥瞪了一眼赶紧笑着跑开了。
皇后巴不得他不去狩猎场,自然是在自己向皇上请求不去的时候帮忙美言了好几句,这点也让凌文修更加明白自己需要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他倒不是很想抢夺皇位,只是身处皇家没人会相信你不对皇位动心,新帝若是登基更是要铲除异己或是隐患。
临行前,凌文修把自己的一个武功最高强的贴身侍卫派去保护凌文远了,还嘱咐凌文远自己谨言慎行。送完凌文远,正好快到午时了,颇感无聊,凌文修就朝着不远处的鹤颐楼走去,打算一个人在那里用膳。
“娘您难得有机会出门来吃饭,这家酒楼的饭菜听高瞻说很有名,很好吃的,今日你可要多吃些,吃好了女儿再带你去附近有名的茶楼听听书品品茶,惬意的过这一天。”夏歆瑜将她娘喜欢吃的菜顺手夹给她,难得的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
陈淑琬看到女儿难得轻松的笑容,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女儿的孝顺,也回夹了几道女儿喜欢的菜,“你也多吃点,这菜怕是不便宜,可别浪费了。不过,你父亲好像也没给这么多银两给你,怎么我们今日能来这酒楼吃喝?”
夏歆瑜就知道会被她娘发现,也不怎么遮掩,“女儿不是爱写曲谱吗?然后有卖出过几首曲子给几个有名的妓院。”看到她母亲脸色变差了,赶忙补充道,“我是让高瞻他们帮我出面的,可没有进去过。而且就几首曲子的事情,后来女儿就让高瞻悄悄买了家店铺在做生意,仅此而已。”
“哎,跟着娘也是苦了你了,明明是三品官员家的嫡女,过得却不如人家小商户的千金。”陈淑琬不由的有些自责,也是心疼。
话题到这里,正是合了夏歆瑜的意,她引出今天的主题,循循善诱,“娘,您在夏府过的不开心,我在夏府也没有什么将来,以后怕是也会被随意嫁给个不知是何人不知品行的人,过的啊,可能比您还苦。不如,过两年我带着娘一起找处偏远之地,我行医救人,顺带还可以做点生意让高瞻他们管理,衣食无忧,过得还自在,免得在这凌安城提心吊胆,如何?”
不是看不到女儿期盼的眼神,但是陈淑琬考虑的要更多,“虽说你能行医救人能赚钱养家,可是终归是要嫁人的。若是整日抛头露面,加上问起父亲来无法回答,岂不是耽误了你一辈子。更别提我们若是离开了,怕是也有数不尽的麻烦,万一被抓回来,可就不是在后宅冷遇的事情了。”
“女儿也没想嫁什么达官贵人,若是以后真有缘,品行好就行,其他也没什么要求。父亲何人这问题应该也好解决,我相信自己肯定能说服对方,实在不行不嫁和娘过一辈子也能开心度日啊。至于抛头露面,我会女扮男装给人看病的,娘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如今这般生活仰人鼻息不说,未来还可能被卷入各种风波。离开的事情我肯定会安排妥当的,不周全的情况下,我肯定也不会贸然行动。”
陈淑琬仍旧没有松口,“说的倒是轻巧,人心难测,瞬息万变。凌安城虽不安全,但是至少在这里你的身份名正言顺,若是擅自出走,哪儿哪儿你的身份都是个问题,甚至要担心被抓。更遑论其他现实问题了,罢了,菜都凉了,快先吃起来。来日方长,这些事情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