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灵昭夸张地笑了起来。

“不久前，我得知你有可能复活的消息，几乎夜不能寐，我疯狂地寻找你和你那个即将出世的儿子，却怎么都找不到。”

“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都在嗅着你那令人作呕的气息，每天，每天！”

“我痛恨每一个凤凰族的后裔，我痛恨你们，是你们抢夺了原本属于我的天赋和机缘！正是你们骨子里的卑劣，让你们落得了灭绝的下场。”

灵昭蹲下身，伸手掰正她的下巴，打量着这张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美人脸。

“想不到，凤凰族的天之娇女，竟也会露出如此惊惧的表情。”

“更想不到，我此生竟有两次亲手杀死你的机会。”

羽白神色凄然，她被对方禁锢穴窍，所有去路都被断绝，只要对方动一动手指，她的头颅就会被切下。

这的确就是灵昭，只是，现在的灵昭和羽白想象中的那个“灵昭”有很大的出入。

如果说以前的灵昭是接近于神的男人，那现在，他至少已经踏入了神道，彻底告别了平凡。

“为什么会是你……啊！”

灵昭的出现，让她脑海中最痛楚的记忆苏醒了。

……

孔雀族和凤凰族的族人，在幼年时期长得十分相像，不仅是外貌上的相像，就连灵力的气息和天赋都相差无几。

随着族人的不断成长和修炼，凤凰一族的天赋会越来越强悍，而孔雀族的天赋却会渐渐消失，体内充沛的灵力也会逐渐变得枯竭。

这就是凤凰一族作为上古神族的优势，他们是受到上天眷顾的种族，天生的王者。

孔雀与凤凰再相像，也终究是凡鸟，天意永远不会眷顾他们这些注定平凡的种族。

或许，孔雀比凤凰更强大的地方，就在于数量了。

他们和神族无法相比，却因为形貌上的相似和族人数量的庞大，要被迫和神族一起承担其他种族的嫉妒和憎恨。

恰恰是这种“相像”，间接导致了孔雀一族最终的覆灭。

他们的幼崽会被其他强势的种族抓走，当做是凤凰进行贩卖。

一旦过了幼年期，上当受骗的买家往往会杀了他们泄愤，就算不杀，也会再次进行贩卖，长得好看一些的会被卖去当作娼妓，长得丑的会被卖去做奴隶。

孔雀替凤凰挡灾挡煞，作为交换，凤凰一族承诺，会给他们的幼崽提供庇护，会给他们的成年者提供机缘。

很公平吗？听起来是很公平。

孔雀族的先祖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凤凰一族身上，却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下，撞见了凤凰与其他强族里应外合，偷猎他们的幼崽。

最为悲哀的是，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孔雀族的先祖却不敢上门质问。

力量上的悬殊实在是太大了。

别人是洪荒级的高手，他又是什么东西？上门质问，就是死路一条。

他作为族长，死了便就死了，可必然会连累底下的族人。

这协议名存实亡，却还是多少有一些好处的，彻底撕毁协议，孔雀一族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就是孔雀一族的忍让，导致自己终于走向了穷途末路。

天灾之后是大战，大战之后是瘟疫，凤凰一族保下了孔雀一族的所有幼崽，却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成年者痛苦万分地死去。

活下来的孔雀，彻底失去了自由与尊严，成为了凤凰一族的奴隶。

“当日，我，瑞珺，你，我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如果不是你提议回到那该死的故乡，我们会永远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