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世界,不长不短二十有三年,不,刚过了春节,算二十四年了。前二十三年多半,我和所有众人一样,平平淡淡一如既往演绎着我微小的与无数先辈相同的却又略有差异的人生。
上学、长大、工作……
原以为紧接着就会步入下一个既定的驿站。不承想我的生活发了癔症,好好的哨所在生命历程不急不缓的沙漏中,突然坍陷了,坍陷硬棒棒勾兑在我的眼前。我接受也罢不接受也好,它就矗立在那儿。并且血腥地、彻头彻尾截流了我生命的惯性,打破了我做为常人而备有的心态。
离开了心爱的部队,失去了情感树上用来呼吸的枝枝叶叶---我的战友们……..失去了我赖以生存的稳态与平衡。
我被引上一条不归路,我却无怨无悔。
死并不可怕!堂堂七尺男儿,掉了脑袋子无谓乎一个痛字,但是痛也是有极限的,时间的极限,程度的极限,只要抗得住它,还有什么怕的!死,是无数痛楚的归属和消亡地。
我不能放任自己的心灵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故意躲避、抛弃无辜惨死的战友冤魂。我得为他们向那个施暴的隐匿力量说不!
来吧,纵你是谁,我的血肉之躯定迎着你而上,我不怕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恐慌颤抖的灵魂真的停止的颤栗、不再懦弱。无尽的黑暗墓道里,我的步伐变得铿锵坚定。我的思维不再是一片暴风雨中凄惶的枯叶,它呈现出了自己的脉络…….
为了确定刚才所见不虚,并非种幻觉,我细心地查看了双手。献血、动物下水的恶臭味道淋漓尽致地在给我了讯息,现下的事情是连续而真实的!
那么,包着榨菜与压缩饼干的胃,不言而喻,属于我们中间的一位!
想都不用多想,它应当属于风水大师“死而复生”的徒弟!
他的复活疑窦重重……
是谁把他的胃肠全部掏出来了?
风水大师?
他自己?
还是……
风水大师和他徒弟一样可疑!突然走没了,又突然显现,其中藏着什么玄机与诡秘?
那副下水,如果真的是风水大师徒弟的,他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然,他真活着!
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是鬼?
当然,还存在一种可能,那副下水并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呢?这个地方没有别人,只有我们几个。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双脚长上飞火轮。
只有赶上他们,一切疑窦才能真相大白。
最令我担心的,关文明和梁警察的安危,他们有危险!
墓道里的黑暗变得粘稠松软起来,跑在上面像在一座高悬万丈的吊桥一样,前后左右地晃颤。
这期间我一直在思索,没注意什么时候起的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