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小姑娘家家的,身上真要落了疤痕,总不好看。
“有娘送的药膏那么好,女儿的手早就恢复如初了,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说起这个,辛鸢也很是惊喜。
原本她还以为那么深的伤口肯定恢复不了呢,没想到母亲送的药真那么好用,不过一月功夫,她不止伤好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她拉高了袖子露出原本伤到的位置,“娘,您看这女儿这手,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光泽细腻,完美无瑕啊?”
颜氏细细瞧清楚,见上面确实未留疤痕,一颗担忧的心才终于放下,“没事就好。”
辛鸢还高兴着,却听母亲忽然疑问道:“话说我几时给你送的药膏,我怎么不知道?”
辛鸢奇了,“嗯?就是上次爹去庄子顺带给女儿带的啊,爹还说是娘特意买的。”
辛鸿名跟着点头作证,“阿琼,那药还是你亲手交给我了,你这么快就忘啦?”
“哦,是那个啊。”
颜氏像终于想起来,不太在意地对辛鸢说道:“那是你爹误会了,那药我是给你爹买来治痔瘻的。
原来给了你呀,我说他这痔瘻怎么老是不见好呢?”
治,治痔瘻的药?!自己拿来擦手了?
辛鸢在风中凌乱。
辛鸿名则直接吐血。
夫人你污蔑为夫,为夫几时长痔瘻了?
颜氏瞧了眼父女二人同款崩溃的表情,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哼,让这一大一小骗她骗得那么欢!
辛鸢的外祖颜先志,行伍出身,曾多次领兵抗击外寇,为云国立下过赫赫战功。
不过也正因此,也让外祖落下了一身的伤病。
从十年前开始,外祖就年年以伤病向文帝乞解甲归田,文帝坚持不允。
这事一直磨了几年,直到五年前文帝见实在没办法拖了,这才无奈允了外祖的请求,放他回京养老。
不过即便是从位置上退了下来,外祖在朝颇有威望,任谁见了都得尊称他一声“颜老”,轻易不敢怠慢半分。
也正是出生于这样的将门之家,母亲颜氏才养成了那样强势锐气的性格。
不过奇妙的是,如此性子出身的母亲居然会对文采斐然、翩翩儒雅的文弱书生一见钟情,一眼定终身。
一个将门贵女,一个寒门学子,二人的结合想必经历过不少的艰难阻碍吧。
也难怪这么多年了,爹娘一直是恩爱相亲,妇唱夫随。
想到这里,辛鸢眼底不由漾出一抹笑。
“想起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瞧见她的笑容,颜氏好奇地问道。
辛鸢笑颜更展,“就是想到待会就要见到外祖了,心里特别高兴。”
这是真话。
外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也是和蔼可亲的长辈,跟他待在一块的时候,她总觉得特别舒服轻松。
“你外祖见了你也会很欢喜的。”
颜氏笑着摸摸她柔软的鬓发,忽然又正色道:“不过你可别仗着你外祖疼你,又闹出什么花样来!要是搅了外祖的寿宴,我这次可不饶你!”
“……是,女儿记住了。”
辛鸢无奈,果然人真的不能做错事啊。
以前母亲对她向来是放心的,从来不会费心叮嘱这样的事。
看来之前的事,是彻底将她辛苦经营多年的乖巧形象毁于一旦了。
辛烨这小子真是“毁人不倦”!
辛鸢有些郁闷地望着车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无可奈何在心里暗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