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的三节课莫良已经没心思听了，因为第一节课来的数学老师忽然做出了一个举动——选出课代表！

“我被遗忘了吗？”垂眸，莫良捏着笔头的手指微微用力，“季秋楠爱着她的家人，所以副作用是伤害她们，而我渴望得到认同，渴望被融入的那份心，副作用便是让我渐渐被遗忘吗？呵呵，真是有够讽刺的。”

“还要使用它吗？”莫良扭头看着周围的一切，渐渐露出了笑容，“反正也没能融入，忘了也就忘了吧！只是，会不会有一天，连我姐和爸都把我忘了呢？就像季秋楠她妈终会迎来死亡的那一天……能力、能力，我终于体会到了它的含义！”

“下课。”这时，微胖的物理老师整理好课件，说完便转身出了教室。

同学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直到只剩莫良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深沉的天空，没有星星在闪耀。

“莫良同学！”忽然，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扭头，便能看到穿着白色风衣的张絮茹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队里要说一些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

“噢，好！”莫良收起书本，起身走了过去，跟着张絮茹一直出了学校。

夜间的风有些大，吹得两旁的树簌簌作响。

“你男朋友不来接你吗？”莫良斜眸，打破了沉静的气氛。

“呼！”张絮茹吐口气，直走，“很抱歉我没有男朋友，如果想借此羞辱我是单身狗的话，还请考虑一下你在年级上的排名。”

莫良顿了一下，又迈步跟上，“抱歉，我还以为赵右是你男朋友呢。”

“你从哪里看出他是我男朋友的？”张絮茹扭头，那双沉寂的桃花眼直视着莫良。

“前天放学看到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就自作主张这么定义的。”莫良低眸，有些尴尬。

“说话跟男女朋友有对等关系吗？”

“呃！”莫良眼神有些飘忽，“因为看你一直没朋友，刚好前天想跟你搭讪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跟你说话了，就这么认为了。”

“哦！”张絮茹挑了挑眉，将手插进兜里，“意思是追求者看到被追求者周围的特殊男性所产生的嫉妒心理吗？”

“……”莫良扯了扯嘴角，“我只是突然想跟你说话而已，毕竟观察你很久了。”

“原来是蓄谋已久的作案啊！”

“……”莫良蠕动了两下嘴唇，忽然说不出话来了，“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没朋友了。”

“不，并不是因为这个，以我的外貌条件会缺少朋友吗？”话落，张絮茹扭回头来，眨了两下眼睛，“外貌作为第一印象可是交朋友的开门锁呢。”

莫良眼角抽动，偏头，“虽然说得没错，但总让人有点不爽。”

“当然，这是自卑者的常有心理。”

“我说，差不多够了吧……”莫良咬牙，发现这个女人好生可恶啊。

“嗯。”张絮茹点了点头，视线重新落在被路灯照亮的水泥路上，“其实我没朋友这点跟我性格关系不大，我只是因为能力副作用导致我无法做出情感表达，现在就已经很难笑和哭了，这样没有感情的样子大概在同学眼里是高傲冷漠的表现吧。自然而然，也就没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了。”

“……”莫良眼眸一颤，手指悄然攥紧，“那你，为什么还要使用能力呢？”

“这个嘛……”张絮茹沉吟片刻才开口，“因为我当时看了GX省的地震现场，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那些挣扎在死亡边缘却散发着强烈求生欲的人，那些为了救人却付出生命的人，等等等等，都给了我巨大的冲击。人类的生命是脆弱的，但有一点却像太阳一样的刺目，那就是人心中潜藏着的热血，它们炽热、滚烫，流淌在我们这些炎黄子孙的血脉里。别看我面无表情，我的热血也不比他们少的。”

莫良垂下眼睑，眸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抬头看着路灯那微弱的光，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