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鲍老夫人被林氏哭的心烦意乱,脸色颇为无奈,这都是多久的事了,怎么越扯越远。
“老二媳妇,当初阿谦要去从商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意吗?跟着那些人走南闯北见点世面也好。”
林氏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揉碎了,都说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她能乐意让自己的儿子去从商?
当初大伯是如何说的?
忠义侯府哪有表面那般风光,当官是好,可是一个清官却是难当,富得了百姓却是穷了家里,贪官风险却是极大,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因为缺银子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忠义侯府的后代必然要有一个人牺牲,做商人来钱快,有了钱忠义侯府才没有后顾之忧,既然百谦喜欢经商那便让他去做。
大伯说话如此明白,林氏要是敢持一点不同意的想法,那就是一个罪人,罔顾忠义侯府的罪人。
侯府不能出庶子,便拿着她的儿子来糟蹋,好好的一个忠义侯公子哥,却成了一个散商,跟着那些游客四处游荡,硬是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这样便也算了,可百谦以后可怎么办?成了一介白身不说,还是一个商人,以后有谁敢嫁过来?
上次那李夫人怎么说来着?就算他鲍百谦再如何出色,撑破天也只是一个商人,嫁过去就是一个商夫人,惹人笑话不说,还低人一等,就算他后头靠着忠义侯府也是不可嫁。
这番话把林氏气得半死,从此把那李夫人拉入了永不来往的名单中。
“母亲,可谦从小便在大伯身边长大,性子都随了大伯是个……”
林氏咽了咽口水,人精两字到底不敢说,
“是个有义的,但自小跟我不亲,两个儿子就只有百谦陪在我身边,大伯当初说让他去从商,我以为他是在京城便同意,想着反正也能陪在身边,可如今你看看这一年到头来都不着家,我........”
林氏语气哽咽,用帕子捂着眼睛,说到后头都说不下去。
鲍老夫人心里也颇为无奈,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莫说百谦不容易,可谦又能容易到哪里去,他十五岁便去翼州,如今都二十二岁了,便连亲事都未说,一个人待在那头。
鲍老夫人看着下头的二儿媳,心里很是愧疚,忠义侯府到底是亏待了她,两个儿子都不得不做出牺牲,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老二媳妇我向你保证,百谦年后定然会回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也要为可谦想想,他一个在翼州待了七八年,偶尔只有老大老二去见他,我们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今年老大老二没空,这大过年的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那处吧?这次便让百谦过去陪陪他,两兄弟也好聚聚。
这忠义侯府的将来可都系在他们两兄弟的肩上,你也莫要操心,别人该有的,他们两兄弟也都会有甚至会更好。
前不久老大已经给了我一个准话,明年可谦定然会调回来,一回来便是内八府丞相长史,他这五年在外头也是值的。”
鲍老夫人说到这个份上,林氏就是再不情愿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能哽咽着同意了鲍百谦的行程。
鲍百谦对着姜婠点点头,扶着林氏出去了。
鲍老夫人望着鲍百谦的目光中满是心疼。
“谁容易呢?”
忠义侯府不能有庶出,老大没有儿子,便把老二的大儿子鲍可谦抱过去作为下一代忠义侯来培养,鲍可谦自小便在老爷膝下长大,后来老爷走后又养在了老大膝下,幸好他自小便懂事,十五岁被送到翼州也没有一点怨言。
姜婠梗在心头的气如今早便消了,如今只剩下一些道不明的情绪涌在心口上。
她气虽是消了,可并不代表姜婠会放过鲍满月,这样任性早晚会害了她。
鲍老夫人想到先前姜婠急匆匆的神情便问她是不是遇上了麻烦,姜婠笑着别开了话头。
姜婠把鲍老夫人扶进去休息后便又去找了又大舅母,把鲍满月的行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还把管夫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央着她去派人去宫中把林三娘请出来医治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