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久久没有人说话,便是连鲍老夫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见到不发一言的鲍满月,眨了眨把眼里的眼泪逼了回去。
过了许久,李氏终是忍不住,蹲在地上死死抱住鲍满月的头,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入鲍满月的头顶上,她的女儿就这么毁了。
平常人家的姑娘发生的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她命不好,偏偏生在了这样的世家。
屋里烧着炭火,烘地屋子里面暖洋洋的,跟外头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屋里气氛沉重,除了李氏的抽泣声,再听不到旁的声音。
过了下半个时辰,门口的帘子被掀了开来,鲍子士带着一身寒意从外头走了进来,姜婠坐在最外面,风从外头吹来扬起了她披在后头的头发,冷的她一个激灵。
“母亲,如今是时候该去何家了。”
鲍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望向鲍满月的神情满是心疼。
鲍子士把哭的无法自已的李氏从地上拉起来,摸摸鲍满月的头,眉目间全是慈爱,柔声道,
“这事父亲会解决,别担心。”
李氏显然不相信这句话,脸上的悲痛不减分毫,
再是如何解决也不能挡住外头的流言蜚语,况且她的名声有了污点,再难去说亲。
鲍满月抬起头望向了鲍子士,勾起个笑容,
“我知道,父亲。”
鲍子士带着鲍老夫人跟李氏去了何家。
姜婠走过去坐在了鲍满月身旁,握上了鲍满月的手,那一双手冰冷无比。
姜婠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有什么梗在喉咙中,只能放弃说话,双手却更加用力地握着鲍满月的手,试图能把它捂暖。
此刻鲍满月情绪也缓了过来,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落在姜婠的手背上,烫得姜婠心里发抖。
姜婠紧紧咬着下唇,以防自己哭出来,过了半晌才道,
“会过去的。”
鲍满月苦涩地笑,挣开她的手擦了擦眼泪,勾起笑容对着姜婠笑道,
“我没事,只是太突然了。”
望见自己妹妹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鲍可欣把脸转向了外头,眼眶蓄着泪水。
风把门口挡风的布帘吹起一条缝,鲍可望见外头的雪,以压倒性的姿态把院子里西南脚的树压弯了腰,那些奴婢仗着家里出了大事,没有心思管教她们便开始偷懒,只把那雪扫在院子里头的角落,堆放在西南脚的雪有她的腰那般高
姜婠把鲍满月送回了院子里后又去了老妇人院子。
鲍可欣如今挺着肚子不方便行走,便只能让姜婠送了鲍满月回院子,此刻见姜婠进来急忙问道,
“怎么样了?”
“睡下去了。”
姜婠搓了搓发僵的手指,把手中的大衣递给了一旁的鲍嬷嬷,问道,
“何公子如何死的?”
林氏叹了一口气,
“冻死的,这大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