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里的时候,曾带了些锦缎锦被锦衫,头上首饰也不少,为了吃些好的,不至于饿死冻死,好撑到舅舅进宫来看她带她走的那一天,她将身边值钱的,一件件送与这两个宫女,现今除了这副耳环当年宇文恒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舍不得送掉,宁可饿着冻着,也要保留着。
她相信宇文恒是暂时被殷鹂蛊惑了,加上她又残废了,才不理她的,时间久了,他一定会记起她的好。
但如今,司家顾家满门被斩,舅舅死,娘亲的自尽,令她彻底清醒。
那个男人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她。
漠视她,才会不管她家人的死活!
既然他对她没有爱,她何必保留与他的过往?
提到耳环,老宫女的眼睛顿时一亮。
这副耳环,少说也值百两银子了,她心中向往了许久。
“娘娘稍等,老奴去找副轿撵来。”老宫女取下顾云旖的耳环,欢欢喜喜离去了。
另一个老宫女眼见最后的好处被同伴得了,心中不甘,她冷笑一声,“她是骗你的,皇上是不会见娘娘的。”
顾云旖淡淡看她一眼,没说话。
宇文恒不见她,她便大闹殿堂!
让他忘恩负义的嘴脸,曝光于世。
前提是,她先离开这里。
那老宫女见顾云旖不理她,又冷笑一声,“皇后娘娘怀了身孕了,皇上怎会见娘娘?娘娘,你省省心吧。”
顾云旖赫然看她。
老宫女扬眉,“听说,有五个月了呢。”
顾云旖眼神微缩。
五个月了?
五个月前,宇文恒的确去过一次阴山县。
他去的时候,只带了少量的近身侍卫,说是去请一位大儒出山任帝师,好坐镇朝堂稳住朝臣之心。
每朝的新皇登基,都会请德高望重的大儒任帝师。
阴山县便住着一位六十来岁的大儒,她当时并没有疑心,还叮嘱他一路小心。
她日日夜夜担心他会遇上旧势力的刺客,而他,却去会心中之爱去了。
可叹她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原来如此啊。”顾云旖笑,“殷娘娘最大的本事,是生孩子。而本宫的本事,是号令三军!想当年,本宫曾用一块兵符号令三十万大军……”
老宫女眼神一亮,竖起耳来听她往下说。
可顾云旖却不说了,抬眼望向屋顶,抿唇沉默。
老宫女往她脸上看去一眼,眼珠子转了转,走出小院,飞快往皇后宫跑去。
顾云旖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唇角勾了抹冷笑。
殷鹂,你既然得了皇后之位,为何还要这般羞辱我,折磨我?
你敢挑战我,休怪我反击得太无情!
这两个老宫女,全是殷鹂的人,是专门来监视她羞辱她的!
想要兵符吗?那就亲自来取啊!
她用胳膊肘支起身子,奋力爬向美人榻另一端,那里有个小柜子。
柜子里,放有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