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郡王见她答应,原本就含笑的唇角。当即勾的更起了,一伸手,将她扯进怀里,低低地说起一些私房话来……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日楚辞起身,刚用完早膳,卫玢的马车就到了。
两姐妹相见,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当然,楚辞的职业病,让她寒暄过后,就给卫玢把起了脉。
卫玢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小心地问道,“怎么样。我的脉象还好吧?”
楚辞松开她的手,点了点头,道,“还好。虽然受了之前那些阴损药物的影响,不过不是很严重。上次给你的保胎丸你用完了吗?等会我让人再给你拿上几瓶,你好好温养着,没事再多走动走动,对孩子好,将来生产的时候受的苦也小些。”
卫玢听她这般说着,自然是连连点头,保证一定会照她说的做。
之后,两人又说了些彼此的近况,然后才挽着手出门去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楚辞干脆将她请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的马车是孟璟当时请能工巧匠特意改造过的,不但避震能力极好,就是遇到危险时,也比普通的马车更加牢靠。
再说卫玢虽然比楚辞年纪大,但却是个温柔的性子,尤其是跟楚辞在一起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汪水,楚辞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两人上了马车,继续有说有笑。
一直到多半个时辰后,马车才停下来。
下了车后,正对着的就是醇直街这条巷子。
楚辞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卫玢扶了下来。然后两人在家仆的簇拥下,往如意坊走去。
卫玢一面缓步往前走,一面转过头,向楚辞道,“给你小姑子的添妆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加上你如意坊的护肤品,也算锦上添花!”
楚辞笑了笑,“那我在这里,就先替小姑子谢过你了,另外也要谢谢你,照顾我的生意。”
“我们姐妹之间,还用说这个吗?”卫玢听她这般说着,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楚辞忙笑着道歉。“是妹妹失言了,蘅姐姐莫怪!”
正说着,两人就走到了如意坊门口。
铺子已经开张了七八天,倒是刚好错过的高峰期。
里面光顾的客人算不上熙攘,只是刚好有些热闹,却又不会太吵。
守在门口的婢女是认识楚辞的,见她露面,一面出门迎人,一面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李掌柜听到动静,也下得楼来。
恭恭敬敬地向楚辞行了一礼,道,“小的给世子妃请安!不知世子妃今日怎么想起来来铺子里了?”
楚辞闻言,冲着李掌柜淡淡一笑。道,“我是陪着蘅姐姐一起来的,掌柜的不用管我,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另外,以后也如今日一般,我不点名找你,你便只将我当做普通客人就好!莫要随意乱了规矩。”
“是,是是!”李掌柜听自家主子吩咐,忙答应下来,将人请进去后,便又回了楼上。
而楚辞,知道卫玢是给陆兆华选添妆,也没有带她在底下看。直接上了三楼。
卫玢是卫家独女,手里自然不缺银子使,看过后,很快便在楚辞的建议下,选了一套适合陆兆华这个年纪的套盒。
之后,又给自己家中的几个女眷选了几套。
选完后,她便有些累了,鼻头都沁出一点细汗。
楚辞将她的情况看在眼里,直接给她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扶着卫玢便朝一旁的茶桌走去。
两人分别落座,卫玢的婢女扫了眼桌上的茶水,犹疑片刻,到底还是没有给自家姑娘倒。
可卫玢却没有多想,婢女没哟给她倒茶,她便拎起水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婢女见了,一脸着急地正要开口提醒,可楚辞却摆手拦住了她,冲着卫玢道,“姐姐试试,这是我专门为如意坊调制的茶水,孕妇也是可以喝的。”
“好,那我就试试!”卫玢抬头冲她笑了笑,端起茶水就往唇边递去。
喝过一口后,眼睛果然亮了起来。
“是很不错!”她放下茶杯,惊喜地冲楚辞赞道。
楚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两人休息片刻,又用了点心,正要带着东西离开。
可楼下,却传来一阵吵嚷声。
楚辞听着,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卫玢坐在楚辞对面,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她试探着看向楚辞,问道,“要是,妹妹你先下去看看?这铺子好不容易才开起来,还是不要因为一切不必要的事情让人坏了名声。”
“我知道的,多谢蘅姐姐!”楚辞冲卫玢展颜一笑,然后才带着折锦,起身朝楼下走去。
她到楼下时。李掌柜已经到了。
可尽管他极力调解,来寻衅的那波人还是不依不饶。
一副非要砸店的模样。
楚辞看着,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她侧过头,朝折锦使了个眼色。
折锦会意,当下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朝那几个闹事的人旋去,点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无法动手。
此时,李掌柜也注意到了楚辞,立刻退后几步,朝她拱手道,“世子妃。此间混乱,要不您还是先上楼去,等小的将底下的事情全部解决了,再上去见您?”
“不用了!”楚辞直接摆了摆手,然后当着大厅里,所有人的面,看向闹事那一帮子,为首的男子道,“说罢,你是什么人?为何突然跑到我如意坊来寻衅滋事,要是说不清楚,那就不要管我将你送去京兆府了!”
男子听楚辞这般说,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他的脸上只有浓浓的愤怒。
狠狠地咬着牙,用力一甩袖子道,“分明是你们如意坊卖出去的胭脂毁人容貌,怎么到你口里,就成了我们寻衅滋事!你分明,分明是仗着自己南郡王府世子妃的身份,在欺辱我们这些顾客!”
“我告诉你,今日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一定砸了你这店,不让你这些害人的东西再流传出去!就当我们为民除害!”说着,那人的眼里又生出一股子狠意来。
楚辞将他眼中的狠意看在眼里,觉得好像没有单纯闹事这么简单,便又皱着眉头,多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敢问阁下能否将话说清楚!到底我这胭脂怎么害人了?害的又是谁?你这没头没尾就是一顿砸,一顿骂,我也听不明白!”
“你放心,我既然能将这铺子开在这里,不是走街串巷,那我就一定会对自己卖的东西负责人!”
“你且将事情说清楚,若真是我们铺子的错,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更不会以权压人,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她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又有理有据,在场的其他人听着,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同时,看向那为首闹事的男子的表情,也多了几分不满,一个一个,起哄着劝道,“是啊,你只说是那胭脂害人,倒是说清楚是怎么害人的,到底将人害成什么样子?你得拿出证据来啊!”
“正是!”楚辞听见有人替自己说话,也应和了一声,看向那男子,道。“说罢,你到底是哪家的人,又是谁用我的胭脂用出了问题?说出来,我们才好解决!”
男子被楚辞话赶话的说到这个份上,只能一拱手,怒声道,“既然世子妃问了,那我再隐瞒下去,也就说不过了。实不相瞒,我是崔尚书家里的管家,用那胭脂毁了容貌的就是我家的大小姐,薛灵!”
“我家小姐面皮薄,自从毁了容后。就晕过不下十次,现在根本下不了床……要不是这个缘故,老爷也不可能让我一个管家来替小姐讨公道,实在是小姐病体垂危,家中离不了主子!”
“所以,我这个奴才才被赶鸭子上架,来替大小姐出头!”
“崔尚书家的大小姐?”楚辞对这个姑娘并不了解,她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身边的折锦轻声问道。
她不懂这些,但折锦却是最清楚不过,当即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还记得姜夫人薛氏吗?那崔尚书就是姜夫人的兄长,薛大小姐就是姜夫人的外甥女!”
“原来如此!”楚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面上浮起一抹嘲讽来。
她可没有忘记,那薛家是谁的人!
分明就是承恩侯那边的人!
若说刚才她还有几分紧张,担心,是哪家的女儿用了她的胭脂过敏,随意毁了容貌。
可现在她几乎有九分确定,那必是承恩侯府联合薛家给她下的一个套。
至于目的,一是为了毁了她的名声,给承恩侯府报仇。
二呢,自然是让她的铺子开不下去,那京城,乃至云朝,就只会有珍华阁那么一家卖高等胭脂的铺子。
这般想着楚辞看向那个薛府管家的眼神也冷了起来。
“既然是你们家大小姐毁了容貌,又是说因我的胭脂所致,那我去看看,应该也不过分吧?”
薛府管家听她这般说,面上显出一抹犹豫来,不自觉地退后两步,瞪眼道,“可……可我们家大人并没有让我请世子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