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不就是诺泱宫里那幅柠姜画像的作画者吗?!
那个沈铭竟然是前朝太子?
他给柠姜画的那幅画如此传神,莫不是……
他也喜欢柠姜?
沈铭?沈铭……
铭字拆开,不就是金名吗?不就是柠姜墓的立碑人吗?!
难不成世人所传有误?都说前朝太子在皇上继位前的围剿下死了,柠姜明明死于皇上继位之后,而且是难产而死!可那柠姜墓碑上为何会有沈铭的名字?
这么说的话,那柠姜和皇上闹掰以后,该不会是和这个前朝太子跑了吧?这就能说得通为什么皇上继位以来,一直找不到她,因为她是有意躲避,和她爱的人在一起,并不想让皇上找到她!
除非,她死了。
就连死,她都宁可埋在那乱葬岗,也不愿入祖坟!
她有多恨这个负心人?
为了权利,为了地位,甘愿牺牲一切,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可以舍弃的男人,不配有柠姜这样的女子去爱他。
我望着囚车,越走越远,消失在去往皇宫的方向。
突然想到一件事,皇帝只有遇到这前朝太子的余党挑起内乱,才会下令围剿,那沉寂寨被屠,一个活口不留,会不会沉寂寨里也有余党?
但那岳峰寨被屠,也是一个活口不留,显然和余党没什么联系。
我会不会在这件事上有什么误解?
“想什么呢?咱们去万福酒家坐坐?”封烨试探性的询问。
“好啊。”我从失神中回来。
又是一顿畅饮,我把这些日子的不痛快和牢骚全都发了一遍,所有的苦衷尽在酒里。
而封烨,只是专注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做我最忠实的倾听者。
我知道,我牢骚满腹,我知道,我尖酸刻薄,这些,殷墨都讨厌,我想试着不去爱他。但是,要把一个曾经搁在心里最重要的人抹去,真的是很难,哪怕是他死了,恐怕也终身不能忘记。
我想,我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我问封烨,这么多年为何不娶妻,能嫁给他的人一定会幸福,虽然他这个人看着不靠谱,但是个知疼知热的好男人!他笑而不语,我依稀的能看到他眼里淡淡的忧伤,他说他心里有一个人,他和我一样,放不下心里的人,所以,没办法死心,更没办法爱上别人。
原来,我们都一样的傻。
他听了我的话,笑着,眼里有着更多的苦涩……
过了不知多久,封烨拍了拍酒醉睡在桌子上的我,告诉我天色已然不早了。
我揉了揉眼睛,果真,夜色如墨。
迷迷糊糊的被封烨送到了将军府的大门,他看着我进门,才驱车离开。晃晃悠悠的进了将军府,一抬眼,才发现这是芳菲苑!
我已然忘了,自己不住在永宁阁了。
门外无人把手,屋内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映在窗上,暧昧的不行。
殷墨卧在榻上,而薏宁的身子斜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如胶似漆,不知在说着什么悄悄话,惹得薏宁笑声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