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入修行,以道入修行。道玄之又玄,无从下手,萧野选择从武道开始。
现在自己无法清晰地自观,那就用蛮力打熬身体,从肌肉,筋骨,到经脉,强行一步步了解自己,直到弥补开蒙的遗憾。
萧野顺着竹屋旁的溪水找到一条宽约两丈的河流,水流湍急,相互冲撞出白色的泡沫。
萧野将一根枯树用树藤系好,扔在河流中,树藤的另一端绑在腰间,逆流而上,以五里距离为限,做完才能休息。
如此反复,等身体适应以后,再将树木的体积增加,然后又换成石块,饿了累了,就用小灰带来的水果充饥,歇息一下就继续。
萧野幼年早慧,心思柔敏,但是生在王侯之家,却很少受皮肉之苦,过度折磨自己的身体,让他几次几乎放弃。
就这样半个月,树藤扯断了无数根,石块已经大到一人抱不动,期间,萧野攀了两次陡崖,仍然不能运用壁游功。
这一天,萧野仍然在河边拉动巨石,双脚陷入河边的沙地里,身体前倾,双手也抓在地上,一步步艰难地前行。
他额头青筋暴起,汗珠顺着鼻尖颗颗滴落,小灰已经在前面等着,前蹄不住悬空跳起,就像是给萧野在打气。
等走完五里,萧野松开树藤,天色已晚,吃过水果后一人一驴就结伴回家。
……
回到竹屋,萧野发现焦尾古琴旁放着一支长笛,还有一本乐谱。
他这段时间主要时间都在外面打熬身体,回来的时间就是阅读秦晚菲留下的诸多书籍,然后睡觉,其他事情漠不关心。
今天傍晚就停止也算是给自己放假了,多出来的闲情雅致就用这个研究这间屋子。
萧野喜好吹笛,从小跟过宫中的大师学习,大多乐曲不用乐谱就可以轻松吹奏。
他翻看乐曲,发现所有曲子竟是从未见过,奇道:宫中师傅见识广博,我学艺许多年,也学到六七分,怎么一首曲子都没见过。
萧野看那支长笛是全新的,从未有人用过,便看着乐谱,长笛搭在唇边,吹奏起来。
第一首悠然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
这首曲子很长,而且曲调多变,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好听的笛子乐曲有很多,但是这一首尤为奇妙,笛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精灵渐渐飞进萧野的身体,带起一股淡淡暖流。
那暖流从丹府开始,缓缓前行,走遍全身经脉。
人体经脉遍布全身,交错纵横,路线很长,而且非常复杂。
萧山功力低微,所以只能用丹力照亮丹府周围的经脉,周身更远的地方就不行了。
今天萧野又再次进入了当日开蒙时自观的景象。微弱的光亮引导萧野的意识在经脉中前行。
笛声带来的光亮微弱但久久不灭,很久很久才重新回到丹府。
此时,乐曲刚刚吹奏完毕。
萧野觉得整个身子都舒畅无比,发现好似能看到自己的全身经脉图。
这种看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印在脑海里。
虽然只是大致轮廓,模模糊糊,比起以前,可是从无到有的改变。
萧野心想:这应该就是自观的更深层次吧。修行果然奇妙,连吹笛也与原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