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缎追着她的背影哭喊,“云绵,你害我至此,我跟你没完!”
刘氏晕倒在地。
何夫人招了招手,“用冷水泼醒。”
婆子一桶冷水下去,刘氏尖叫着坐起来。
“嗤……”何氏冷笑,“既然醒了,那么我再问下一个问题。你,云绸,怎么会去水榭?水榭是男子们常呆的地方,你怎么会走去?”
云绸道,“我与渺渺在花园里闲逛,后来遇到一个丫鬟说大少奶奶怀着身子摔倒了,身边又没人,所以需要人帮助,我才跟着她去的。哪想到我们走了几步那丫鬟就不见了,我们只能沿着那条路去找,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水榭。”
说到此处,宋二太太已经面如死灰,她知道,大势已去。
果然,还是逃不过的。
她以为只要何氏没事,何夫人便不会察觉到不对,没想到……
何夫人眼神冰冷,她看着宋二太太,“可是据我所知,我的女儿并无大碍。”说罢,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两个婆子一人拉着一个人进了正厅,正是偶遇云绸的丫头和去宴会报信的婆子。
何氏冷笑,“先给我打两个嘴巴子。”
正在此时,有人进来禀报,“夫人,云家二爷来了。”
云绸猛地看向门口,她慵懒的笑也凝滞在脸上。
不等何夫人说话,她大步跨向正厅门口。
带着风雪寒意的男子匆忙而至,将她搂进了怀里。
“绸儿,你没事吧?”
云绸埋在父亲怀中,微微抬头,父亲俊朗的面容便映进了眼里。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英俊儒雅的父亲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唯独生气时,他的嘴会抿起。
“父亲,我没事。”云绸笑着看着云若庭。
这是她的父亲,从她生下来便宠她爱她的父亲,被大伯害死的父亲。
如今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心中却是无法形容的满足感。
“爹,我好想您……”想了二十年了,那份煎熬和自责在这一刻突然消失,眼泪却流下来了。
这一刻,她觉得除了自己爱的人,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她同人斗了一生,见到最亲爱的人时,竟然没有斗志,她只想与家人在一起。
云若庭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顶,笑了笑,对门外的何通判拱了拱手,“我可以带我的女儿走了吗?”
云绸歪着头看向外面,只见何通判扒着窗子对着云若庭挥了挥手,“滚滚滚!”
云绸看向云若庭,云若庭将自己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柔声道,“绸儿,我们回家。”
回家……
云绸突然眼睛红了,眼泪也出来了。
她,又能回家了。
云若庭领着云绸出了宋家,从始至终,没有看刘氏一眼。
云绸和云若庭回了家后不久,云若庭留在宋家的人就回来报信了。
“都审出来了,只是这件事有些大,最后还是何通判上了堂。原来是宋家想要求娶我们姑娘,但是知道老爷您不答应,所以用了一计,想让姑娘背上谋害宋家子嗣的罪名然后强迫姑娘嫁入宋家。如果您不答应,宋家也会求何家出面,强娶姑娘进门。”
云若庭听着回禀,微微点了点头,良久才叹了口气,“你……不该将我的女儿也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