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在姚知府耳边嘀咕了几声,姚知府一脸古怪的看了一眼云耀庭。挥退侍卫后,姚知府对云耀庭招了招手,云耀庭不明所以,走上前去,跟姚知府耳语。
云若庭看向云绸,却见云绸若无其事的打量着旁边的一堆雪。
云绸歪着头看着云耀庭,只见云耀庭的脸色顷刻间变得青白,可是因为姚知府在,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怒气。
“多谢知府大人。”
姚知府摆了摆手,叹道,“行了,快去吧。本官也回去了,再晚就赶不上年夜饭了。”
云若庭对甄氏道,“那我们也走了。”
说罢,拍了拍云绸的肩膀,带着一家人走了。
只留下了大房的一家子,还有已经躲在屋里早就醒了的老太太。
人一走,云耀庭一巴掌扇在了刘氏的脸上,怒喝,“你教养的好女儿!”
西园,云绸被云若庭留下,甄氏带着云桑走了。
云若庭看着俏皮的女儿,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除了她,他想不到是别人。
“你应当事先与我说的。”云若庭道。
云绸知道,当她决定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是踩在父亲的底线上了。也做好了被父亲责怪的准备,她坐到了云若庭身边,嘟哝道,“若是我事先跟您说了,您能答应这样做吗?”
“再说。”云绸低着头,话里充满了倔强,“女儿什么也没做,只是姜嬷嬷在我们的碳里发现了毒药,女儿就让她去报了官而已,女儿做的没有错吧。”
“没错。”云若庭看着小心翼翼的女儿,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严厉了,轻声道,“那你也应该跟我说,或许,宋掌柜就不会死。”
云绸不赞同道,“爹,您还真的相信祖母说的话,大伯只是让您服个软吗?您以为这毒药是我放的吗?若是我们没有查出那个毒,没有起过疑心,我们二房不会像大房那样,只是虚弱几日而已,我们——会死。我们都会死,您以为,宋掌柜能活?”
云若庭没有说话,他知道女儿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他不能相信自己的母亲要杀他,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母亲也没有这个理由。
云绸道,“其实我知道大伯的想法,无非是让我们所有人都中毒,然后让柳照出面给解药。然后用解药逼迫父亲,从您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将下毒的事推给宋掌柜,有那些大夫作证,大房的人也中毒,没有人能怀疑到他们身上。”
“但是,爹,我在发现了藏在碳里的毒药的时候,我就知道,伯父改变了想法。”云绸站起来,走到云若庭面前,倔强道,“祖母和大伯是您的血亲,我理解您,可是您和娘亲,大哥,是我的亲人。若是有人想要伤害我的亲人,我必定让他付出代价!”
云若庭看着有些倔强和陌生的女儿,终于还是不忍心责备。
他问,“你不怕我生气吗?”
云绸看着地上,闷声道,“怕,但是我宁愿您生气,也不想失去您。”
云若庭失笑,良久才叹了口气,感慨道,“我只是担心你,在爹的心里,你还是那个需要爹保护的小女孩。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女儿也能保护爹了。”
云绸突然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模糊,她愣愣的看着父亲。
云若庭看着傻了的女儿,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爹没有怪你,爹知道你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将知府大人请来也是为了切断你大伯父和柳照的合作,让柳家放弃你大伯,不至于让你大伯一错再错。但是,此次你露出锋芒,以后做事需万事小心,需要帮助就告诉爹。”
云绸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
今日这一闹,年夜饭也简单了。二房就在二房过,高高兴兴的吃完年夜饭后,一家人开始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