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百里本想再瞧个仔细来着。
结果一阵大风刮过来,还夹杂着尘土,所有的落叶一夕之间全部被吹散。
“铃……”一道简短而又微弱的声音从她的脑中飘过。
伊百里霎时身体定住,试图再听听看。等了一会,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昝时问伊百里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
伊百里努力回忆着,先是手被电了,现在又出现了幻听,一定不是巧合。
这一切都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伊百里于是决定,晚上还是再过来一趟。
四个人与李爷爷告别后,便一起回了家。
夜幕降临,伊百里悄声地走出了家门。
赶上最后一班末班车,终于来到了银杏树下。
因为她在下午走之前,与李爷爷说好了,她想晚上再过来看看。李爷爷当即同意,还特意给她留了门。
新月已升空,她独自站在银杏树下,仰望着它。
伊百里再次轻轻地将手附上去,先是听到了“铃……”的声音,接着感觉到一股电流划过她的掌心。
紧接着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这样的画面。
她一个人站在桥上,对面有一棵银杏树立在那里。
但是它长得没有现在粗壮。
看起来生长了几十年的样子。
她拿起手中的铅笔,在速写本上飞快地画下了它的样子。
并且特意在树根下边,加了一个小树枝。
画面一转,到了她十六岁的时候。
当她看完幸运男孩,合上书以后,那最后一张图片也跟着消失。
儿时的林煊捡到了那张照片,收藏起来。
林煊将祝福送予南米栗后,他遇见了一个人。
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是他的背影伊百里看着很眼熟。
是在下午时,银杏树下,树叶堆砌出来的影子中,那个男人的背影。
这个人,伊百里觉得自己一定是见过的。
从心底涌出来的熟悉感,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林煊的脱发诅咒,肯定跟这个男人有着重要的联系。
还有南米栗提到的那个人,或许本来就是一个人。
现在一切的谜底,只能等着林煊成为本次音乐大赛的冠军,才能揭晓。
伊百里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以后,一片银杏叶子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刚想要拿走,便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那只手她再熟悉不过,骨节修长又分明。
尤其食指第二个关节外侧面,有一颗小小的痣。
“昝时,你怎么来了?”伊百里惊讶道,身体习惯性地向后退了几步。
因为昝时离她有点近。
她觉得昝时好像来了一会儿,并非刚刚过来。
他很诚实地回答,“从你一出门,我便一直跟在你的身后……”
当他发现伊百里一个人悄悄出门时,虽然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夜晚一个年轻女孩走在路上总归不是很安全。
昝时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也担心自己会不会影响到她,所以选择默不作声。
伊百里除了惊讶以外,倒没有觉得昝时冒犯了她。
突然觉得昝时做的这个举动,有点暖……
在她的心底,早已将昝时视为自己的朋友,同莫晓杭一样。
“昝时,谢谢你……”
伊百里站在银杏树下,月光穿过树叶照在她的脸上。
她发自内心底笑着,如同夏日的朝阳,使人从外到内感觉到温暖又柔和。
昝时此时感到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