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临走时,提议拍照,然后大家在飘着细雪的院子拍了与江柔儿的第一张合照。
许多年后,这张照片放在程家的相册里,照片里的少年有的笑得灿烂,有的笑得温和,有的笑得没心没肺,有的笑意淡淡可那眸子看着身旁的少女显露温柔。
而那少女,在镜头前捧着一把雪,笑得明净温软。
…………
林子安他们走后,江柔儿蹲在家门口,堆着雪人。
一边堆一边道:“程武,以前听爷爷,打雪仗特别好玩,他果然没骗我。”
程武靠在一旁看着她:“就这么喜欢雪?”
江柔儿给雪人做了个身体,认真的道:“这个雪对我们这种长期在南方生活的人来,就好比你们北方人喜欢大海,懂吗?”
程武抿了抿唇:“不懂,我对大海无福”
江柔儿:“…………”
这位爷成功把聊死了。
江柔儿把雪人成功堆出来的时候,拍了拍手,一脸期待的笑:“怎么样?好不好看?”
程武绕着雪人走了两圈,点评的语气:“怎么想到堆机器猫?”
江柔儿看着雪人凝眸,脱口而出:“因为我要把机器猫送给…………”
送给谁?
江柔儿蹙眉,脑海深处闪过一个身影,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片刻,她摇了摇头,无厘头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
程武墨眸闪过亮光,眉眼看似平静,他伸手拨了拨江柔儿头上的细雪,一下没拨干净,他又继续拨了拨。
江柔儿抬头看他:“到底好不好看?”
他压着她的脑袋,开口,嗓音是温的:“村姑,以后别堆了。”
“???”
“看着就挺丢饶。”
“…………”
夜里,程武一如既往的给江柔儿暖床。
次数多了,江柔儿就对暖床这件事习以为常。
今她似乎玩累了,看着书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程武躺在床上放下手中的试卷,怕弄醒她,轻手轻脚的抱着她回床睡觉。
她似乎做着梦,嘴里嘀咕着:“机器猫…………”
程武无声的笑了笑:“村姑,我早就过了喜欢机器猫年纪了。”
那些过往,就算忘了也终究会留下痕迹。
也许某一,终会想起。
那时年,她因为不心弄坏了他的机器猫过意不去。
她看着漫的大雪,就拍着他的后背,奶凶奶凶的着:“你别哭了,我堆一个送给你。”
那似乎是她第一次堆雪人,那雪人丑的看不出是何物。
…………
程国添正在房间里加着班,觉得脖子酸疼了,起来走两步溜达溜达。
突然,透过窗户看到自家儿子在门前将一个丑不拉几的雪人重塑,堆得唯妙唯俏。
他一个暗叫不好,冲一旁正在织毛衣的安熙道:“媳妇,咱们儿子什么时候得了梦游症了?”
安熙:“???”
程国添:“他居然在下面堆雪人,还是个机器猫,他从七岁那年开始就不堆雪人了。”
安熙淡定的道:“他七岁不堆,不代表他十七岁不堆。”
“额…………”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
期末考试出来了,江柔儿的成绩雷打不动稳居第一,经过上一次的轰动,大家这一次对江柔儿的年级第一的事实已经坦然接受了。
而程武成绩不错,程武的理科,江柔儿给他补习过,知道他眼下的理科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且英语不错,尽管语文弱了些,总算是挤进了年级前二十。
这倒是造成了不少的轰动。
江柔儿问:“进了前二十,心情如何?”
程武淡淡开口:“老师们比我激动。”
想起大块头那看着成绩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冲过来对他:“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行,老子这下跟二中老师的赌约有机会赢了,…………你一定要给我拿冠军啊,老师能不能攒下娶媳妇的钱靠你了!”
程武忍不住想发笑。
片刻,程武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类似工作牌的东西递给江柔儿。
江柔儿接过:“这是什么?”
“初赛的入场券。”程武着,末了又补一句:“村姑,这是我第一次为了参加比赛这么努力。”
江柔儿看着他,眉眼似乎温软了些:“我知道。”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来有多么努力,背讨厌的课文背到巴不得撕掉,却还是忍住了,写作文写到巴不得掀桌子,也依然忍住了。
我亦是理解,你的决心与执着,因为这一路以来,我是见证者,亦是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