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小姨,是我小姨子!”
“她就是妈妈,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果果带着哭腔,朝着凌风吼叫道,已经记不清上次发小孩子脾气是啥时候了,她认定林颖儿就是她妈妈,这点谁都动摇不了。
“她跟你妈妈长得很像……”
“她就是妈妈,她就是!”
凌风一把将果果拉近怀里,这小妮子平时虽说鬼灵精怪的,但在这件事情,心智比普通孩子还要脆弱,现在告诉她真相,或许太过残忍了。
“好吧,她是你妈妈,咱们想办法把妈妈救回来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见果果玩这么弱智的游戏,凌风深感无奈,都多大个人了,还整小孩子的玩意,但他却拗不过这小妮子祈求的目光,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她拉了钩。
“我困了,先去睡觉,明早再商量怎么救妈妈。”
果果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刚刚还哭得伤心,咋转眼就困了,凌风亲自将她抱进房间,盖好被子后,这才悄悄的关上了房门。
这小妮子在王家,连续施针救人,肯定是乏了,再加上舟车劳顿,又听到妈妈失踪的消息,普通的小孩子哪能受得了这份苦,真是难为果果了。
退出房间,凌风并没有去休息,又坐回沙发上,将随身的背包打开,从里面将一卷竹简掏了出来。
凌风若是没受伤,指不定还能去林氏博上一搏,但眼下他内伤在身,一旦跟人动手,牵动了内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筋脉再次寸断,重则直接就要了老命了。
“神农十八针,这玩意到底存不存在?”
凌风捧着竹简摇头苦笑,苦苦找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只找到了本残卷,上天是不是在玩他呀,要么就别给他希望呀,给了希望却又遥不可及,让人始终处于两难境界。
翻开竹简,上面雕刻着古文篆字,幸好凌风对这类文字早有研究,这才勉强看得懂竹简上记载的东西。
他跟药圣孙思邈有着不解之缘,这一身高超医术都源于药圣的一本杂记,现在又得到孙思邈整理重著的神农药典残卷,只是可惜未曾得其真传神农十八针的施针之法,否则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窝囊。
仔细研读竹简,发现上面主要记载的是先圣名医的一些奇闻轶事,歌颂名医医德,舍己救人以身试药的事迹。
凌风百无聊赖的翻看着竹简,从头到尾,重点记录了那些德高望重的名医,还有孙思邈对后人的警示,医术仅能治愈身体的疾病,一个强大的人,往往并不是他拥有多么强悍的躯体,而是因为他有一颗不屈的灵魂。
凌风对那些名医事迹看的津津有味,更是记住了药圣的警示,瞅了眼时间也不早了,正准备洗洗睡,却猛然瞧见竹简末尾记载了几个字,猛戳他的心脏。
“窝草,神农十八针!”
凌风兴奋的将竹简全部摊开,片刻后却又大失所望的摇了摇头,泛白的指骨紧紧地攥着竹简,眸子中有种莫名的意味。
竹简上确实记录了神农针法,但却仅有前三针,后面的竹简一篇焦黑,正如白胖子所说,他祖上遵从药圣之命,将神农十八针针法给毁了。
追本溯源,药圣孙思邈一生未娶,将毕生所著药典尽数给了个小童,野史有载,那小童名叫白厉,指不定就是白胖子的先祖。
神农第一针,银针过穴,牵动周身脉络,以点盖面,贯通三千大穴第二针,点穴入脉,强体魄铸虚阳第三针,三针入体,筏骨洗髓,重构血脉,祛疾修身。
相传神农十八针,一针一生死,凌风紧攥着手里的竹简,心头涌现出一股狂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神农药典残卷,前三针的施针之法,恰好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凌风身负旧疾,时常发作,但倘若学会了这前三针的施针之法,虽说不能治愈内伤,但至少可以抑制其复发,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个天大的惊喜了。
顾不得浑身倦意,凌风从衣袖里摸出潜龙九针,仔细研读药典,半响后方才将一枚银针刺入自己的中堂穴中,银针过穴,入肉三分,凌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施针!
常言道,医者不自医,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凭借凌风的天赋习得这前三针法再容易不过,但在自己身上施针,就有些犹豫,毕竟扎的可都是自己的肉,万一整坏了,找谁赔去。
手腕一抖,另外一枚银针没入天阳穴中,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凌风清晰的觉察到体内的每条脉络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果真如竹简上记载的那样,以点盖面。
凌风再次咬了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出手,第三枚银针按照神农药典上面的记载,瞬间没入了极泉穴中,霎时间,他觉察到浑身抽搐的厉害,全身的脉络似乎膨胀了一圈。
凌风静静的瘫在沙发上,浑身穴位火辣辣的疼痛,似乎被烈火灼烧一般,但随着心脏每次强有力的跳动,这种疼痛便减少一分,如此反复,在这一松一弛,他周身的神经极大放松,浑然不觉的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果果的吐槽声吵醒的。
“老爸,你昨晚掉茅坑去了,咋这么臭。”
果果捏着鼻子,满脸嫌弃的盯着凌风,大清早的就被老爹身上这股臭味给薰醒了,这味道简直比得上村里的农家肥了。
凌风慵懒的睁开眸子,却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眼泪差点都被熏出来了。
“窝草,啥东西,这么臭!”
“你自己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昨晚干啥去了。”
凌风刚起身,就敏感的到浑身好像被包裹在泥浆里面一样,难受的紧,撩起衣服一瞅,身上是一层早就结痂的污泥,那臭味就是从污泥中渗透出来的。